小龙尼德瑞今天格外难受，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出现了，他还在问那个问题，并且一声比一声急切，好像要催促他快点下结论一般。
搞不懂，选不出来，战争和鲜血明明就是差不多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选择的？
他懊恼地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隐约间听到一声“攻击”，然后一大堆魔法火弹水弹冰棱铺天盖地的出现，尽数朝着他的脑袋招呼了过来。
小龙：“！！”
他险险闪开，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打他，身体已经率先遵循本能反击回去了。
一口龙焰吐出，双方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此时的萨斯正在远处围观战斗。
他窝在西斐尔怀里，被带着飞在半空中，仗着有隐身魔法肆无忌惮，远远待在视线最好的地方观看这场团战。
人类的战斗方式可圈可点，小龙这些天也进步了不少，这场战斗还算能看。
西斐尔把下巴支在萨斯的肩膀，也在默默围观那边的战斗，可能是收回了半个光环的原因，他看着这场战斗总是会走神。
战斗中的一招一式就像慢动作一样，脑海中还自动出现相关招式的破解方法，亦或是更好的攻击方式……
恍惚间，他还看到了另一幅画面：
高天之上，到处都是鲜血与死去的天使，他们的翅膀颜色并不相同，有的沾染上了黑褐色的斑点，有的直接被染黑了，相同的是他们全部死了，尸体交叠在一起躺了一地。
唯一有着白色翅膀的天使单膝跪在地上，他穿着战斗的银白甲胄，无比悲伤的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
看不清面容，却能切实感受到他的悲伤绝望。
西斐尔突然回神，他知道刚才出现的那画面不是什么错觉，很有可能是他过去的记忆，正想跟萨斯说这事，却见怀里的人动了。
“返祖成功了。”
萨斯从西斐尔怀里出来，皱着眉看向小龙的方向。
小龙尼德瑞在战斗中不小心被一块儿大石头砸了脑袋，他就跟开窍一样突然想通了。
战争不仅是战争，人类战斗的理由有很多，为了变强；为了侵略；为了守护……但鲜血只是鲜血，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杀戮肆虐的欲望。
他想成为守护人类的持刀者，而不是给人类带来灾祸的刽子手！
当信念得以坚定，多日以来的考验也随之结束，耳边苍老的龙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尽涌入身体的力量。
小龙的身体开始渗血，他仿佛正在被灼烧，一片片黑鳞带着血肉脱落，又迅速生长出新的鳞片，不仅是鳞片，就连身体也在经受淬炼重塑的痛苦。
“嗷——！！！”
撕心裂肺地龙吟响起，带着重重气浪将周遭的人尽数吹远，逐渐强大的力量无声昭示，他正在向着真正的远古巨龙蜕变。
知道部分内情的人类放轻松了，他们总算是帮尼德瑞度过这关了。
而知道完整内情的萨斯头一次严肃认真起来，他的目光看向周围，强大的空间力量让这片空间开始波动不稳定。
龙族，不受空间法则限制的族群，拥有着自由前往不同空间的能力。
而现在的小龙返祖成功，却还不能控制力量，十有八九要出事。
萨斯的猜测是对的，应该说他对坏事的猜测就没有出错过。
小龙又痛苦嘶吼了一声，声波让天空中某个地方的空间变得扭曲，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连接其他的空间黑洞就形成了。
萨斯还在想要不要去看看，结果从洞里走出来的家伙让他止住了动作。
满头彩色的羽毛，一身宝石镶嵌要把人眼睛给闪瞎的华贵衣服，眼睛有些浑浊却难掩精明，更让人难以忽视的，是他周身毫不掩饰的恶魔气息和带着禁忌大罪的魔力。
那是萨斯的前宰相，怀嫉妒之罪将萨斯推翻下位的现任魔王——阿莫安森。
萨斯：“……”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