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槐树枝紧紧束缚,下半身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我的魂体都无法穿透槐树枝?
师姐蹲下身来,挑起了我的下巴,“哟,也是个小美人呢。”
“呵呵,仙女姐姐,我就是路过好奇多看了几眼,你就放了我呗。”我讨好道。
“是吗,那你也太好奇了。”
“这不刚刚做鬼嘛,不懂道上规矩,以后不会了。”
师姐打量着我,似乎在计较着什么。
“嘿嘿,您老道法高深,就别跟我一只小鬼计较了,我这就走,再也不来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里一个师姐,一棵鬼槐树,还有一个不知道啥道行的狐狸玩偶,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
师姐冷哼一声,“我师门正好缺人,不如你就留下来,给我师傅做个鬼奴。”
“那还是不用了吧,您要干什么吩咐一声就成,做鬼奴啥的,封建糟粕,要不得。”
我赶紧打着哈哈,心里思考着应对方法,麻蛋,无尘今晚上喝酒了,又离我几十公里远,还能赶过来救我吗?
师姐脸上带着倨傲,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说是就是,还用得着你拒绝?”
说完她一甩拂尘,迅如利剑,直接奔向我面门。
我躲闪不过,只能猛的钻入地面。
她一看没抓住我,又一掌砍向我。这次我避无可避,槐树枝紧紧禁锢住我,我只能像案板上待宰的鱼肉,眼睁睁看着她袭击我。
“啊!”师姐突地大叫一声向后飞去,噗一声吐出鲜血。
她惊悸地看着我,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身上居然有道德金光?!”
我勉强扯出笑容,她带着大力的那一掌着实不好受,她的术法攻击,如同肉体伤害一样。
好在这次我还有杜丹大师的黑袍挡下一击,她那一击被黑袍震了回去。
但我也不好受,腹部绞痛,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嘶”,肚子那块儿有点痛,我嘲讽道,“多做点儿好事,你也会有。”
师姐嘴角的血都没擦,立即起身瞪着我,这次脸色终于带了些凝重。
“哼,鬼才做好事,你这身道德金光,我要了!”
“?”
这怎么要?硬要?
她一甩拂尘拂尘,手指捏诀。
片刻后,鬼槐树仿佛流动一般, 那苍老的槐树皮开始蠕动,有无数个人脸正要破体而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会儿在树干上顶出来,一会儿在树枝上顶出来,就连离得近的树叶上,都有人脸的轮廓。
这是什么东西?
随着师姐法诀越念越快,那些人脸愈发凸出,刚刚还只是大致轮廓,慢慢的,就连五官也开始渐渐显形。
这是死在槐树下的人?还是被拉进去的鬼?
我极力挣扎着,死命往外挣脱,管它是什么玩意儿,都不能不明不白死在这儿咯。
那槐树枝对我束缚越来越紧,双手上禁锢的枝条勒得贼扎实,我缩一分,它就跟着我缩紧一分。
眼看着我和树干的距离越来越近,树上的那些人脸却渐渐平息了。稍一停顿,接着猛的全部向树干涌去。
不行,我绝对不能被拉进树里。
虽然我不知道槐树是个什么成分,看我的直觉告诉我,靠近它,准没好事儿。
红莲业火!
我在心里大声喊着,无尘说过,红莲业火克制一切阴邪,我还有得救。
我喊了无数遍,指尖迟迟聚不起来。
糟了,这次完蛋了。
我越急越无法集中精力,越聚不起红莲业火越是着急。
不行,不能这样恶性循环下去。
我一边聚着红莲业火,一边观察着周围。
师姐越来越着急了,口诀快到我已经听不清了。槐树跟我的距离只差半米远了,并且还在以每秒钟一厘米的速度向树干拉近。
鬼槐树上的人脸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树干上的剧烈挣扎的人形。
和刚刚一样,先是轮廓,继而清晰。
先踏出一只脚、一只手、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