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反应过来,冷月祺和宋泽极扭打在一起,早已埋伏好的警察也现身将宋泽极拷走。
傅洲耀趴在护栏上看翻涌的江水,无情的江水永远不知道它卷走了什么,吞噬了什么。
冷月祺大叫着让拿着救生器材的警察快点,幸好他们提前做了最坏的准备。
只不过在下水时,那几个警察犹犹豫豫的推卸责任,这么猛烈的浪,除非有奇迹发生,存活的概率为零,他们其实认为没有救生的必要,打电话让人捞尸体就够了。
傅洲耀冷冷抢过他们手里的救生衣往身上套。
有个警察试图阻止:“先生,这太危险了,其实”
“其实什么?既然没有救死扶伤的责任心,就不要做这一行。”他又将救生绳索往身上扣好,见他决心要下水,只好帮他固定了救生衣。
“傅洲耀!”冷月棋也很悲痛,这不妨碍他认为傅洲耀太冲动了,他们并非专业人员,冷月昭本就生死未卜,更不应该拿活人的命来搏。
傅洲耀头都没回,跃入江水中。
冷月昭跌进冰冷的江水中,铺天盖地的寒冷将她笼罩,她想挣扎,但水实在太深,刚露一个头,又被喷涌的浪潮打下去,如此往复,冷月昭再也没有力气,被江水拖拽着下沉,身体越来越重,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石子,直直的往下落。
慢慢的,她的意识也被江水吞没,窒息的感受很不好受,她已经无力再想其他,却清醒意识到她正在死去。
甘心吗?灿烂的人生就这样被一个烂人毁掉,冷月昭,你真的甘心吗?
她不甘心。
突然爆发的求生意志使她重新获得了一股力量,冷月昭会游泳,而且游得很好。可现在的她感觉四肢有千斤重,根本无法运作,她努力将头探出水面,一遍又一遍。
当她再也没有力气时,她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她知道,自己将要到达生命的尽头,可是,好不甘心啊。
冷月昭酸涩着闭上眼,腰腹却传来一股大力,有个人搂住了她。
冷月昭最后一眼,是傅洲耀焦急的脸,他头发和脸上的水珠滴进冷月昭的眼睛,很有分量。
再醒来时,入目皆是白色,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见她睁开眼,一抹抹白色运动起来。
“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谢天谢地,她的命真的很大,肺里吸入那么多江水,听说那晚的浪格外大,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
“因为她有一个没有放弃她的男朋友。”
病房外面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一股脑冲了进来,每个人都红着眼,冷母更是崩溃大哭:“昭昭,我的昭昭,你总算醒过来了。”
冷月昭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锁定最后面那个俊美如天神的男人,自那晚起,他的确成为了冷月昭的神。
意识到冷月昭在看谁后,他们沉默着给傅洲耀让开一条路。
这里都是女方的人,以前对于这个前任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可如今不一样了,他是冷月昭的救命恩人。
冷月棋抿着嘴,傅洲耀将妹妹救上后除了大喜过望,他还感到深深的自责。那晚他是真真实实认为冷月昭已经没有存活的可能了,所以他没有选择冒险。
如果傅洲耀不在呢?那他岂不是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想到这,冷月棋几乎没有勇气再看冷月昭。
傅洲耀走到床前,望着冷月昭虚弱但美丽的脸,他伸手碰了碰,还是有点冰凉,不过至少已经有了活人的温度。
他不敢回想抱住冷月昭时低头看见她苍白的脸心里是多么的恐惧,他不能接受失去冷月昭,尤其是以这种方式。
冷月昭住了一周院,那时宋泽极已经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十三年。
冷月昭特地去看了宣判现场,见宋泽极被警察押着出去,她与宋泽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都含着浓浓的恨,不知道谁更浓一点。
但他们擦肩而过之时,冷月昭突然短促地笑了一下,她说:“宋泽极,我赢了。我还好好的,我美好的人生还在继续,而你这辈子只能永远暗无天日了。”
宋泽极在法庭上发了狂,如今的他做什么都可笑,因为他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冷月昭和傅洲耀恢复了联系,不过最近傅洲耀忙着工作,并没有什么时间来找冷月昭。
他们依旧只是聊天和吃饭,傅洲耀好像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傅洲耀送冷月昭回家,冷月昭打开副驾驶的门,又砰地合上。
旁边的傅洲耀投来了疑惑的眼神:“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吗?”
冷月昭没说话,静静地用她明亮且妩媚的眼睛注视着他。
傅洲耀预感到了什么,情不自禁吞了口水,他们对视着,好像在用眼睛揣度对方的想法。
“怎么了?”
傅洲耀又问了一遍,只不过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其中蕴含着厚重的情感。
冷月昭慢慢凑进他,语气像稚童一般不解与好奇:“你前段时间不是挺急的吗,怎么现在我对你不抗拒了,反而什么动作都没有了?”
傅洲耀深吸一口气,他深深看着冷月昭:“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冷月昭说完这句话,傅洲耀的吻就迎了上来。再次肌肤相亲,两人的肉体乃至灵魂都有些许战栗,嘴唇一碰,就忍不住火热地动作起来,吮吸着,舔舐着。
冷月昭搂住傅洲耀的脖子,将自己贴得更近,好像要将整个人都献给傅洲耀。
这是一个漫长的吻。
两人从车上吻到床上,恨不得把对方都融化在情意绵绵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