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玄过去搂住齐姓捕快:“谢兄弟日后有哪里需要我的尽管开口。”
齐姓捕快醉是醉了些,可三品大人哪是他这等小卒说使唤就使唤的:“大人客气,份内之事罢了。”
说完两人勾肩搭背回到包间里又喝了起来,喝到后半夜全部人都喝趴在包房。
张家荣醉呼呼的起身推了推每一个人,确定没了反应最后定在李君玄身旁。
他提前出门如厕,那位置刚好与李君玄隔了一片篱笆,青祭尸体一直没有眉目,如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不像轻推他人那般,而是重重踢了李君玄几脚,醉眼褪去满是杀意。
还好你没有拆了青祭尸骨,否则今日就是你李君玄的祭日,想着张家荣又踢了几脚,解恨后翻窗离去。
李君玄动了动耳朵,确保张家荣已离远,他捂着张家荣踢痛的胸侧:“不宰了你简直对不起你踢的这般用力。”
一边揉着痛处一边翻窗落地,李君玄向暗夜中招招手,大半内卫严阵以待。
李君玄对队伍说道:“拼了命也要赶在张家荣之前到马家坡。”
“是”话落原地再无大片人影。
马家坡藏于闫郢六千七百四十米的卡博峰,是闫郢最高山峰。
古树高耸入云遮天蔽日,风来时波涛汹涌似万马奔腾,卡博峰上怪石嶙峋,嵌在盘根错节的树须下形成多处悬崖峭壁。
通往马家坡的小路无比崎岖,两边是深沟险壑,只要一不留神,有可能就葬送在这荒山野外。
张家荣抬着火把小心翼翼的走向马家坡,无论青祭的尸体腐败得多么惨重,他都必须带她回家。
他武功了得面临这阡陌纵横的羊肠小道,也只得一步一脚印踏实慢走。
聚贤楼中得知青祭葬于马家坡,张家荣并没有即刻上山,没有熟人指路根本找不到路。
他绕道去找山下猎户讨教路线,猎户说马家坡闹鬼他们都不往那去,只能给他指路到大体位置。
闹鬼?只怕是官府布下的迷雾,为的就是不暴露那坟场位置。
张家荣照着猎户指引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到了传言闹鬼之处。
三条不同方向的岔路望不见尽头,参天树木大雾弥漫,绿色光影成双漂浮,鬼拍手声绵延不绝,时不时还有浓重尸臭冲刺鼻腔。
区区小把戏也就吓唬平常百姓,张家荣蹲身查看每条岔路上的脚印,路面上完全没有足迹,官府竟做的如此谨慎,都知掩埋痕迹。
张家荣看看天色不能再浪费时间,酒楼的人怕是要醒的七七八八了,捂上鼻子硬着头皮走了最中间路口。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已变得平平坦坦倒像后人挖凿,中间岔路尽头立着一座石碑,碑上刻着恶鬼圃三个血红大字。
张家荣想这路是给他选对了,石碑后三尺高芦苇丛围起留出小口呈栅栏型,地面上排整着数不清小块墓碑。
张家荣绕到石碑后,不经意见碑后写满密密麻麻小字,他抬近火把细细观摩。
墓分红黄色,中留两人路,左红右白,红者卖国求荣、刺杀皇门,黄者奸淫掳掠、烧杀抢劫、灭门绝户,每墓无名最前最左起数,记赐亡年至时。
张家荣看完知了如何找寻青祭墓,走到最后一个红墓碑确认是青祭死去之日,拿出铁锹卷起袖子开始挖了起来。
此时李君玄早早带领内卫从宽敞官道上到恶鬼圃已久,他们埋伏在芦苇从中静待时机。
张家荣颅顶不见在地面,李君玄做出合围手势,众人放轻脚步分成四角队形,抬着一张大网逼近张家荣挖的坑。
张家荣正挖到青祭衣角感觉头上不对劲,一抬头只见一张大网从四四方方落下,他被死死困住。
李君玄半蹲着看无法挣扎的张家荣痞笑道:“张捕快竟和李某有深夜撅人坟墓的癖好。”
张家荣如何还不知道自己这是上套了,他激烈挣扎想要挣脱这大网,可越挣扎越使不上气力。
李君玄依旧痞气:“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
内卫捕人的网用了上好蓑线,为以防万一,浸泡蓑线时李君玄命人加入收缩药和软骨散,越挣扎越紧甚至划伤皮肤,软骨散趁机进入。
张家荣最终放弃挣扎:“李君玄你可真卑鄙。”
李君玄就当他夸自己了:“杀手榜第九笑霜,以一手霜毒闻名,中毒者全身冰霜,碰之即碎。”
李君玄顿了片刻又出声:“你隐匿江湖多年原是当官来了,更喜欢烟火味的人间?”
“那吹笛的就是听笛,会苗疆之术善蛊,传闻你们三人情比金坚看来所言非虚,恐怖如斯的恶鬼圃也甘愿走一遭。”
笑霜无力的摇头,听笛、青祭和他,他们三人报团拼杀相互扶持交情深厚。
他厌倦杀戮隐于市,那晚他阻止不了他们只能帮着消灭证据,最后也只想带回青祭的尸首。
笑霜无力的看了一眼青祭尸体,抬头望向李君玄:“把青祭和我一起带走,等我死了将我们埋去洱城,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说。”
李君玄不假思索答应笑霜要求,喊手下先撒了祛尸臭粉末,完事后带上青祭尸首和笑霜回宫。
走到无干草枯枝处,李君玄朝皇宫方向放了烟花弹,他知道东郭凌还在等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