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嘴对老陈说道：“那这个马总对我和陈伟的事怎么看？”
“这个你慢慢就知道了，我就是提醒你小心点，王总和蛇皮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这会正在马总耳边吹风，因为马总其实对陈总有点…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反正你不要撞他们枪口上。”
老陈意味深长地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掐灭后，从桌子上拿了一本资料给我。
“拿着吧，都是精髓，在这里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业绩才是第一，你也多学习学习，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我接过资料看了一眼，都是一些诈骗话术和经典案例。
老陈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凶残，他竟然愿意跟我讲这么多，不过我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城府机极深，他这么拉拢我，无非就是想跟陈伟搞好关系，给自己在园区里争取最大的利益罢了。
我对着老陈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陈主管我能不能申请一部手机。”
“自然可以，不过千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的，包括我。”
老陈这话的意思是提醒我不要有逃跑的念头，更别想着利用手机求救，难道身居高位的老陈也是身不由己？
老陈从办公桌抽屉里拿了一部手机给我，接着又给一个男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个男人拿了一张手机卡过来装进了那个手机。
老陈把手机递给我，这部手机看上去有一些老旧，明显是有人使用过的。
“手机里的微信和qq账号都是现成的，去吧，自己找个空位子坐。”
我点了点头出了办公室，周敏如见我出来依然用不友善的目光盯着我，我心想她该不会以为老陈看上我了，怕我抢了她的饭碗吧。
我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到李妮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老陈跟你说什么了？” 李妮压低音量问我。
“他让我小心点新来的马总，然后给了我一本话书，我还问他要了一部手机。” 我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开机。
“这个手机我们晚上都不允许带到宿舍的，而且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检查手机，看你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所以…” 李妮对我说。
“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对了，你每天都没有业绩，老陈会不会找你麻烦？”
“暂时不会找我麻烦，毕竟我交了三十万，他们有的人一个月也骗不了多少钱。”
我打开手机后，里面确实没有多少app， 除了一个微信，一个qq，还有一个短视频软件。
因为我习惯用微信，所以我打开微信，看到里面有个账号名字叫“陌上人如玉”，我翻了翻通讯录里面空无一人。
我其实很想登录自己的微信号看看，可是李妮说这里有打手会随时检查手机，我转头看了看，果然几名打手绕着办公室来回巡逻，时不时地盯着员工的手机看。
算了，先去短视频app转转，好久都没有碰过手机了，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
我打开短视频界面，随便刷了刷，这时我听见老陈对大家说：“各位，现在全部停下手中的工作，整理好仪容仪表，男人一队，女人一队排好，有序下楼。”
怎么突然就要大家去楼下集合，看来一定跟昨晚来的马总有关。
我们放下手机，依次排着队来到楼下一块空旷的地方。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全公司的人一起聚集在楼下，黑压压的人头，数也数不清，约摸也得有四五百号人。
这阵仗让我想起学校的课间集合，领导们在台上讲话的场面。
我感觉时间就如同一把杀猪刀，带走了我的青春，留下的全部都是遗憾。如今多年过去，我竟沦落至此，连命都不属于自己。
我叹了口气，此时全部员工已经集合完毕，大家排着整齐的队列。
周围一圈打手面无表情地将手背在身后，而王总蛇皮老陈还有之前见过的周总以及一个女人站在边上，那女人应该就是刘姐。
剩下的几个应该是其他组的主管，全部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我望着台上站着的女人，今天总算是看清了她的容貌，四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梳成了大背头，一双红唇极度诱人，主要是她长得其实还不错。
这么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竟然是一个诈骗团伙的老大，这又让我刷新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