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在神经内科的日子基本要宣告结束，收获了暖心的祝福和期许，也因初识人心的复杂而感到难过。
吃过早饭后的楚星雩依旧扫着共享单车同莫西衡去医院照例上班。出科考试的紧张基本是每个初入医院的实习生都会有的，但李昕没有。
“星雩宝贝～星雩～宝儿啊～你怎么不理我。”再殷勤的呼唤都得不到楚星雩的回应，楚星雩是准备好了，可是一想到马上要考试就紧张的手都是抖得。她一遍又一遍地浏览着考试流程，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莫西衡就站在不远处一遍又一遍听着她复述操作，不厌其烦。
“小小考试不成问题，老师们肯定会给我们放水的，别担心。”李昕说的自信满满，以至于旁边不相熟的实习生好奇且真心实意地朝她发问：“你老师是这么跟你说的？我老师让我好好背背这几张纸，我都快熬秃了。”
“我老师没说，可我觉得第一个科室不能太严苛。”
楚星雩要被李昕这颗大心脏给整沉默了，听她这样的言论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昕昕，考试的是我们，你也要考。不要你觉得，要老师们觉得，我们谁说的都不算。”
李昕得到楚星雩的回应似乎没把她说话内容放在心上，眼睛亮晶晶地攀上她的肩膀，隔着口罩都能看出笑容灿烂。
“宝儿！！你终于理理我了，我都快闷死了。”
“你都不用再复习复习吗？我都快紧张疯了，我真怕一会儿进去考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手心都快出汗了，楚星雩真的不明白自己怎么经历过一层又一层考试上到大学以及即将步入社会的，她对考试的恐惧感真的很深很深。
“那我替你考吧。”李昕想也不想地说出来，讲的就是个义气。
“能行吗？”楚星雩话刚问出口，问题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钥匙走过来开门的宗冉给接过去了。
“当然不行。我的傻妹妹，大家都是熟人了，操作不熟悉不要紧，换人考就过分了。放心好了，肯定都让过，就是分数高低还是要有个排序的。”
李昕笑嘻嘻地接过钥匙开门，一看见宗冉彻底放飞自我了。
“姐，咱这关系那还用考吗？”
“别的妹妹不考就算了，你得好好考。”宗冉说话时故意板着脸，以示考官威严。
“那行啊，我自己考也行。你看我家宝儿小脸都吓白了。”明显是想要活跃气氛，但显然除了楚星雩其他人都放松了一些，唯独对楚星雩没效果。宗冉也是瞧见楚星雩太紧张了，跟平时很不一样，又搭着李昕的话茬多聊了几句。
“我有那么吓人”
“你不吓人啊姐，吓人的是考试，我们考试焦虑症，天生的没办法。”
宗冉带了李昕一个月跟她的关系实在是好。主要李昕性格是外向型的，说话什么的也耐听。最主要是基础操作上手真的快，比起新上班的护士都不差多少，带她也是省心。
闲聊几句考试还是要考的，顺序是自愿原则，谁想先来谁来。第一个小姑娘是她老师有工作给她做，所以早考完早干活。
“服装衣帽整洁，指甲已修剪，洗手佩戴口罩……”操作的不能说完美，但除了一点点小细节基本没什么问题。
宗冉满意地点了点头，也没说成绩就让她走了。后面就是李昕跟还有一个实习生，楚星雩站在角落也看不进去要背的内容，也紧张的总是忘记下一步要做什么。整个人的状态极差，直到其他实习生一个接一个考完试出去，剩下她和宗冉两个人。
“星雩，相信自己。我陪着你，别太紧张。你很厉害，不会出差错的。”莫西衡轻声安慰着她，手指好像从她额头拂过，一触即离，那触感又不太真实。
楚星雩被这一举动岔开了紧张感，接下来她考试整个人都是放空的，直到考完她都恍恍惚惚的，像是灵魂肉体分离了一般。
“很熟练，压轴的都是大戏，你这操作流程相当完全了。做这么好还需要紧张？”宗冉面带笑容望着楚星雩，刚才整个流程没有一点卡壳，甚至连不需要口述但条件有限没法操作的地方都完整叙述了下来。
“之前没在学校练过鼻饲，有点没底。”楚星雩这才回神惊觉自己已经考完了，看样子考的还很好。回想起刚才沉稳的考场表现，简直是开挂中的开挂，太超常发挥了。她没忍住往莫西衡的方向看去，莫西衡也在看她，那原本该生而潋滟的眼眸全是温柔。
“你跟昕昕性格中和一下就完美了，她是胆大有余，细节还是差点意思。你是心细，胆子还要练练。”宗冉也是看着她们两个在神内一个月如何成长的，出于本心是希望她们能走的更远更好。
“好了，回去工作吧。”
“谢谢老师。”楚星雩离开这间屋子时还觉得不真实，好像有另一个自己替她考完了试，真的是超乎想象的顺利。
“星雩，努力是有结果的，你得到了回报。”
楚星雩想起莫西衡对她的那个触碰，她都有些怀疑她超常发挥是不是莫西衡出了什么力。
“你刚刚是不是……”
“是我逾距，见你紧张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效果很好。”莫西衡嘴上说着逾矩，可却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
“我还以为是你帮了我。”
“不说我现在没有灵力，有灵力时我习得的也是正道，若是帮你也不会选择夺舍。何况我真夺舍也做不到如此程度。”
楚星雩哪里听不出莫西衡话里话外的褒奖意味，不知道怎么表达，最后低着头道了一声谢谢。缺了考试的压迫感，整个人都有种无事一身轻松的飘飘然，走到治疗室又被李昕一个飞扑。
“昕昕，你太热情了。”楚星雩无奈，却任由李昕抱住。
“别人让我热情我还不呢，你今天少理我很多次，我都记小本本上了。”
“你要补偿我。”幼稚又孩子气的话语从李昕嘴里说出来，得到温暖的是楚星雩。
“怎么补偿？”
“晚上去你家蹭饭。”
“啊？……”楚星雩的视线转向莫西衡，莫西衡点了点头。
“你要拒绝我？”李昕委屈巴巴的语气一出，楚星雩哪敢拒绝，立马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