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久未曾登门的许小花来了,本来要外出见客的严正道,在听见妻子的话后,踏出的脚步又收回,他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房,自然一字不落,听了个全程。
幸好不是难事,小事一桩,过两天,他交待一下翠花,还是可以做到的。
学籍不是户籍,没有严格的规定,也要与学校沟通,看收不收,哪怕正常情况下是照收不误,一般不会出现意外的情况下。
收林泽城的女儿,将他妻弟拒之门外,理由多的是。
比如说,学校规定只收几个厂子工人子弟的孩子,随便一个借口搪塞过去就好,以前也有老师如此操作过,他也没说啥!
许小花走后,严正道的妻子敲了敲房门,见他开门,“你都听到了?”
他点了点头,“没事,都是小问题,帮她一把也未尝不可。”
见他神色如常,全然不把许小花说的事儿看在眼里,她猜测肯定不是大事,转身走进厨房洗茶杯了。
被器灵通知,许小花已然下手,两个娃娃上学的事,恐生波折,小学的校长正是严龙堂弟,一年级的班主任则是严龙的小堂妹时,蓝月揉了揉太阳穴。
之前知道是严龙堂弟当校长,收集的评论挺正面的,没有想到居然如此不堪。
人心,果然难以揣摩,是世界上最难懂的东西。
如果换到其它学校,单单走路都要30分钟,她也不想他们走如此远。
在他们头发丝植入几个比头发还要小十倍的摄像,让器灵贴身保护,每个娃娃都要有器灵贴身保护。
每个器灵轮职一个月,估计没有小伙伴不乐意!
她与器灵一说,还没有开始商量,一个个举手,表示乐意之至。
开玩笑,当然百分百的欣然接受。
要知道,在寰宇宇宙,每个人都想当小豆丁的玩伴,可惜,太少了,正常人无法接近。
老大保护的几个娃娃,太好玩了,蠢萌蠢萌的,笑料百出。
蓝小弟是个懂事的娃,正经得和小老头似的,偶尔也会犯蠢!
就不要说最小的两个小屁孩--小五娃和小六娃,光是一颗想吃辣的心,多次努力争取,次次被碾压,一脸懊恼的样子,就让小伙伴们笑得快岔气。
事关娃娃,蓝月没有隐瞒蓝父蓝母和林泽城,听完蓝月的话,蓝母又愁惨上了。
“你说,大人之间你争我斗,关孩子啥事,有必要朝孩子下手吗?未免太下作了吧!”
眼见蓝母又愁上了,蓝父轻轻地抱着她,继而面向林泽城,沉重地开口道,“泽城,有想到如何解决吗?”
与蓝母不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蓝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解决。
“我明天先去学校问问,还有几天才开学,或许是我们的机会?”
林泽城打心底里相信蓝月所言非虚,唯有去问过,对方把态度摆出来,他才能接招。
他是一个行动派,第二天早上,专门请假去学校报名,打算先下手为强。
真的很近,处于工厂与家的中间,从工厂走过去,也是几分钟的时间,家里也是。
无怪乎蓝月选择搬过来,他明白蓝月的顾虑,去公社小学,来回要走一个小时,还有他的几个侄子侄女在学校,怕他的几个侄子侄女打蓝小弟和大妞。
在这里,是严龙堂弟当校长没错,一般大人之间的矛盾,很少会在孩子身上找补。
最为关键的是,大家都知道严龙进去是因为桃色事件,外界并不知道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权力斗争。
学校没有围栏,一排刷上石灰的平房,白得分外招摇,远远望去,在一众小土坯房之中,显得格外的打眼。
课室门口有一排整齐的落叶松,此刻树叶开始枯黄,地上已经满满一层薄薄的松叶。
是啊,已然8月底了,9月份还远吗?
由于临近开学,老师们提前一个星期回校,准备相关事宜,只有一间打开门的大房间,倒也相当好辨认。
“你好!请问是这里报名吗?”
敲了敲门,瞬间看到几位老师抬起头,视线都投注到他的身上。
一名中年男人扶了扶鼻尖上黑色边框的眼镜,客气而不失礼貌地回答,“是的,在这里报名。你的孩子要上一年级吗?”
只有上一年级的孩子,才提前几天过来问,明显地,他连报名地点都没有整明白,肯定是新生的家长无疑。
“对,有两个孩子,报名需要什么条件吗?”
还是先问清楚,报名是否真的需要附加条件,毕竟每个学校都不一样。据了解,这间学校,是附近几间大厂的职工捐钱所建,不知是否会有奇奇怪怪的条件。
“这倒没有!只要报名,都收!”
中年男人想也没想,给了一个明确的标准。
经男人的指点,林泽城来到一名20岁年纪左右,穿着浅蓝色黑色布拉吉,梳着两条乌黑发亮大辫子,眼睛圆圆,脸也圆圆的洋气女生桌前。
“这位是严翠花同志,负责一年级新生的招收事宜,你在这里登记一下便好!”
男人说完,又坐回到桌位上,重新拾笔伏案。
等林泽城在报名表上,用力地写上大妞和蓝小弟的名字,估计下一页的字迹,还是清晰可见。严翠花指了一下父母亲姓名,让他继续填写。
待他把‘林泽城’和‘蓝月’写完后,严翠花眼神都不对了。
“你是农机厂的厂长,对不?”
林泽城自然知道严翠花正是严龙的小堂妹,他面不改色地说,“是的。”
严翠花脸色肉色可见地黑沉下来,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
一共2块钱,每个人1块钱。
林泽城把钱交了,拿到收款单据,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千万不要以为1块钱很少了,在那个年代也是巨款,很多人连1块钱都交不起,不少孩子只能选择在家里干活。
大部分学校,只要孩子来报名,一般都不会出言拒绝,毕竟外面到处都贴着扫除文盲的宣传,没人想与政策对着干。
也有一些学校例外,不过非常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