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皇宫太和殿,蜀帝孟昶坐正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脸色阴沉!
阶下跪着几个文官,正浑身颤抖,额头滴汗!
大殿两边站满了文武百官!百官俱是目光低垂,不敢面对皇帝的目光!
整个大殿内本就幽暗,摇曳的烛火在皇帝的脸上映射出跳动的阴影愈发显得表情狰狞!
任谁都看得出来此时大蜀皇帝正在气头之上,百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犯龙颜!
蜀帝孟昶右手突然一拍扶手,啪地一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里无异是平地起惊雷,吓得百官俱是心头一颤!
“邓大人,朕让你筹集十万石军粮,你竟居然说连一百石都没凑够,你这是想死吗?”
跪在左首的太子少保、光大夫邓希言立刻惶恐道:“臣不敢!”脑门紧贴着地面,狼狈不堪,“整个蓉城的粮食都已经被臣收上来了!”
孟昶脸色阴森,“你的意思是说,整个蓉城就只有这一百石粮食了?”
邓希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颤声道:“是的!”
“其余的粮食呢?”
“不……不知道!”
孟昶双目喷火,“你是干什么吃的?”
邓希言不敢吭声!
孟昶看向他旁边的两个人,声色俱厉,“严大人,贺大人,谁能给我个解释?”
御史大夫严鹤翔颤声道:“臣……臣听说最近有人在大肆收购城中粮食,我怀疑……我怀疑有人心存不轨、恶意抢购!”
孟昶目露凶光,“有人恶意收购粮食?什么人?”
严鹤翔头垂得更低,声音更弱,“不知道!”
“一个个的都特么的是饭桶吗?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孟昶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近乎咆哮!他突然侧首大声道:“李公公!”
蟒袍太监李公公立刻躬身道:“老奴在!”
“这事不良人可有察觉?”
“回皇上,未曾听到反应。”
突然阶下一人说道:“皇上,我怀疑这是魔教在背后搞的鬼!”
只见这人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正是皇太弟孟旭!
孟昶脸色阴沉,“怀疑?没有证据的话你可别乱说!”
孟旭道:“真要是他们干的肯定早把证据消除得干干净净了!”
李公公沉吟道:“咱们现在和魔教同舟共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动机何在?”
蜀帝孟昶目光阴沉,“兹事体大!魔尊断不会下这种臭棋!”
皇太弟孟旭道:“不错!断了我们的粮草供应,影响了我们的大军出征,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啊!可是除了魔教以外,又有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朝廷抢粮?邓大人收购粮草是从半月前开始的,而半个月之前整个蓉城的粮草存量绝对不止五十万石,这事我特意问过刘大人!”
蜀孟昶看向户部尚书刘敏之,“刘大人,这么半天怎么一声不吭?”
刘敏之出列,躬身道:“回皇上,臣不知该说些什么!”
“筹集钱粮本来就是你的事,要不是朕知道你最近老母病重,才让邓大人临时负责,你别以为责任就是邓大人的!出了事你一样有责任!”
“回皇上,半月前臣确实摸排了一下蓉城各地的存粮,绝对超过了五十万石,完全能满足朝廷征收二十万石的需要,所以有些大意了,没想到会被人横插一脚!”
李公公道:“朝廷征粮的消息是半个月前贴的皇榜,而听邓大人的的意思,他在十天前便发觉整个蓉城的存粮都被人转移走了,也就是说,买粮的神秘人,只用了几天的工夫便转移走了将近五十万石的粮草!”
孟旭道:“五十万石,那得动用多少牛车或马车?不良人却又没察觉最近有什么异常,说明他们的行动相当隐秘!除了魔教,还有哪个有这种实力?”
蜀帝孟昶道:“你的天都派也做不到?”
孟旭斩钉截铁地道:“做不到!一车就算能拉二十石,一万石就得动用五百辆牛车,五十万石就得动用二万五千辆牛车!这么大的动静,傻子都能察觉!我实在无法想像,如何将五十万石的粮草转移出城!”
李公公突然说道:“怎么能确定这五十万的粮草被转移出城了呢?”
孟旭道:“邓大人不是说了吗,所有粮仓、粮囤他都亲眼看了嘛,都被搬空了,而且每家粮商都有账本,出货日期、出货数量都记得明明白白!”
李公公道:“买货人的信息有吗?”
孟旭道:“这怎么可能有?谁家卖粮还得盘问顾客的隐私?”
孟昶道:“你们问过守城门的士兵了吗?他们有没有看见过运粮的车辆出城?”
李公公顿时一拍大腿,“是啊,问问守门卒不就知道了嘛,你瞧我这脑子,”他回头看向大殿阴影之中,勾了勾手指,阴暗之中走出一个年轻的太监,气势如虹,李公公道:“阿成,马上到各城门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