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缺看向凤九霄的眼神充满了狐疑之色,分明已经有了警觉!但凤九霄却毫不在意!
这些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些恶贯满盈之徒!
爱狐疑就狐疑,爱恐惧就恐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他也丝毫不会有一丝怜悯!
我怜悯你们,谁怜悯那些土地被占,房产被夺被你们欺压得无路可走的无辜的百姓?
谁怜悯那些被你们祸害的无辜少女?
从别人的嘴里凤九霄知道了李无缺家是开青楼的。凤九霄认为,只要是开青楼的人,不管他做了多少件好事,他都无法改变他是一个罪不可赦之人的事实!
青楼中的每一个女子都是一个受害者!有几个女子,他就有几分罪孽!
有谁天生愿意当妓女?
为什么一个女人当妓女要用“沦落风尘”四个字?还不是为生活所迫?
哪一个青楼里没有发生“逼良为娼”的事情?这背后究竟隐藏着多辛酸和血泪?
李无缺的名字不错,想必他的父母希望他“完美无缺”。但干这种缺德生意的人先天就已经缺了一个德字!李无缺应该叫李无德!
而且他刚才居然还大放厥词,说义气算个屁!这种人无德无情无义,应该叫李三无!
凤九霄现在大致明白了高亭县的江湖格局。
这里盘踞着五个小帮派,马田帮、金龟帮、高亭帮、千冲帮、七甲帮。其中七甲帮的帮主张天豪势力最大,绰号“豪哥”,是高亭县唯一敢当众自称地头蛇的地头蛇!
地头蛇当然不只有一条!
但是阿豪是最大的一条!
他说自己是高亭县唯一的地头蛇的时候,别人就只能点头附和,没人敢唱反调!
眼前这几个大少爷的家族除了与县太爷关系不错,与这五大帮派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纠缠不清。说穿了无非就是利益捆绑关系。
凤九霄没工夫理会那些细枝末节,他拿起曾大少递给他的罪状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放下。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往桌子上一放,几乎每个人都能看到罪状上的内容!
虽然撕破脸皮了,曾大少仍然不大习惯把自己写的黑状让被告人看到!有些尴尬!
曾大少不禁下意识地想把罪状收起,但凤九霄却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缩回了手!
凤九霄没有说话,而是接着看下一个人写的黑状。
这些大少爷又不眼花,曾大少写的字那么大他们当然看得清楚!本来他们还心存侥幸,以为曾大少就是冲刘大脑袋下死手,结果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几大家族无一幸免,他们的心态瞬间崩塌!尤其看到白衣少年的表情以后他们立刻知道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写了!既然曾大少乱咬一气谁都不放过,那其他人呢?会不会也把自己的扒得干干净净?为了安全起见,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在座的全扒光!自己不写他们,万一他们却自己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吃了大亏!
几个人心怀鬼胎一改笔风,由精准打击吴子豪和曾九南瞬间变成了乱箭扫射,逮谁咬谁!
刘灭周目光低垂,心道:狗咬狗一嘴毛啊!
凤九霄淡淡地道:“不掘地三尺如何挖得干净?不挖得彻底如何办成铁案?”
李无缺眼角抽搐,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直到最后一个人写完了,凤九霄扫了一眼,然后面向李无缺淡淡地说道:“李大少爷,你这人是不有病?”
此言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李无缺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既不敢怒,又不敢言!其他公子哥都是一惊,不知道李无缺哪里又得罪了白衣少年!
凤九霄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把你做的见不得光的事列上了,但你却只写曾大少爷一个人的事,这是什么意思?和大伙讲义气?”
李无缺无言以对!
凤九霄冷哼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义气是个屁,怎么还跟他们讲义气?你是不是对什么是义气理解有问题啊?”
李无缺硬着头皮道:“我不相信他们都写我!”
凤九霄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会吧?你的脑子不会出问题了吧?你自己可以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