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亭县内最大的酒楼叫“望江楼”,因为在里边喝酒可以看到“便江”!
“便江”绵延百里,两岸含香吐绿、丹霞生辉,侍郎坦、黄坦、黑坦、穿坦等景点点缀其间,素有“小漓江”之称。
现在凤九霄等人便走进了“望江楼”。
纵是店小二见多识广也不禁被这一行人给震撼到了!
其中几个男子俱是怒马鲜衣,气度华贵,几个女子更是美艳动人,春兰秋菊各有千秋!虽然其中有一女子蒙面看不到庐山真面目,但见她体态婀娜,风姿绰约,必定亦是美人,尤其那一双眼睛竟闪烁着奇异的碧蓝色光芒,既有宝石的神秘,亦有海水的深邃,顾盼之间夺魄勾魂,让人不敢直视!
店小二眼光迅速扫过几个男子,暗暗打量!
只见一马当先的紫衣男子英俊潇洒,卓尔不群,腰间竟然悬挂了四柄长剑,这种情况店小二生平头还是头一次见到!每一柄剑的剑鞘上精巧的花纹和镶嵌的名贵宝石都能看出剑非凡品!若不是此人气质脱俗似那天潢贵胄,店小二说不定把他当成了卖剑的江湖人!
第二个男子锦衣华服,身材高大,一脸傲气不说目光凌厉充满阴鸷之色,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此人必定不好相与!
第三个男子相貌奇特,令店小二大吃一惊!只见那人高鼻深目,皮肤白净,一头金色长发垂肩,充满了野性气息像极了一头雄狮,瞧着竟是个西域人!这西域人与所谓的波斯人和吐蕃人长相相关甚远,不知是哪国人!
第四个男子一身黑衣,身材也颇为高大,但面相却柔和多了,年纪也不大,看起来应该最好说话。
待看到最后那人,店小二又开始有些犹疑!这少年白衣如雪,大袖飘飘,脸上似笑非笑,既无紫衣人的贵气,亦无锦衣人的傲气,但却偏有一种遗世独立、傲视群雄的洒脱不羁,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前面那两个人的跟班!结合他是最后一个进门的人,似乎他才是这群人中的老大!
但在情况不明的状况下,他可不敢冒然说话,以免引得这群人中“真正的老大”不快!他只得采取折中之法说道:“各位大爷,里边请!”他知道,正常情况下这群人中必然有人回应!
让店小二意想不到的是,开口说话的既不是气质高贵的紫衣人,也不是孤高冷傲的锦衣人,更不是洒脱不羁的白衣人,而是那个看起来最和气、最没脾气的黑衣少年!庞十五笑道:“这几辆马车给我照顾好喽,回头有赏!好酒好菜,上!”
店小二立即笑逐颜开,“大爷放心,没问题!”他立刻高声呼喊同伴赶快过来支援!等另一个伙计来了以后他立即交待了几句让他把马车安顿好,然后立刻在前边给众人领路,一直将凤九霄诸人领到了二楼的一座雅间。
二楼上很安静,四周靠窗的地方全设成了雅间,而中间空地就闲着!
凤九霄问道:“你这二楼怎么全搞成了雅间,高亭县的有钱人很多吗?”他之所以感到疑惑,是因为正常来说大多数酒楼都是开放式的布局,这样可以容纳更多的客人,单间一旦设得多了虽然档次上去了,但客流量必然受影响,毕竟在单间吃酒的非富即贵,普通人是消费不起的。
店小二却笑道:“大爷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们望江楼可与其他地方不一样!咱这里雅间啊没有什么特殊门槛,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可以进来大块朵颐!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来的人得够数!比如咱这个雅间设的是十个位子,那你至少也得够八位才能进来吧?你要是就来了两个人,却占了十个座,而那边来了十个客人却无法落座,这就有失偏颇了!”
凤九霄立刻笑道:“哦,原来如此。无论客人贫富贵贱在这里都能一视同仁,说明你们老板这人做事有格局!”
店小二自豪之感油然而生,笑道:“那是当然!我们老板在当地的名声那可是极好!人称苏大善人!”
曾咏脸色阴鸷,本来不苟言笑,竟突然笑了,“怎么如今这大善人也太多了吧?什么张大善人、李大善人的,到处是大善人!我就曾经遇到过一个王大善人,那次他特么的居然打起二妮的主意,我当时不好发作,事后便偷偷跟到他家,本来只想揍他一顿出出气就算了,没想到让我碰巧发现他了的真面目!那一次我在屋外听到他居然和别人商量如何谋夺别人的田产,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后来又听了一会,发现另外几个参与的人有一个是衙门里的人,有一个当地的悍匪,我一看居然是官匪勾结啊,当时气得我……”
庞十五笑道:“你一气之下将他们全杀了?”
曾咏嘿嘿冷笑道:“只差一点!当时我确实想把他们全杀了,这几个杂碎太特么龌蹉了!人家那几亩地是用来维持一家生计的,他却想用来盖赌场!但是我后来一想,就这么杀了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而且他们就这么死了,别人都以为是哪个强盗为了谋财害命干的!他们死了别人还得同情他们,说不定有些受过他恩惠的人还要给他立长生牌、建祠堂!那不打脸吗?而我特么的就成了被通辑的江洋大盗!就算他们查不出来是我干的,可每次听到别人指桑骂槐我也受不了啊!”
庞十五笑道:“后来呢?”
曾咏道:“后来我把他们五花大绑,押到了当地最繁华的广场!”
庞十五疑惑不解地道:“押到广场,干什么”
曾咏笑道:“学你大哥啊!”
凤九霄一怔道:“学我?学我什么??”
曾咏笑道:“公审啊?”
庞十五高举大姆指赞道:“活学活用,进步神速!”
曾咏侧头抱拳故作谦虚状,“过奖!”
凤九霄不置可否。
刘灭周故意调侃道:“我说怎么那天二妮神情古怪,原来你背着我们干了这么一件大事啊!”
李二妮笑道:“那天我哪里神情古怪了,刘公子又在说笑了!”
庞十五追问道:“你有人证吗?有物证吗?怎么审的?”
曾咏顿时傲然道:“人证物证还叫事?我大力鹰爪功是白练的?我只不过给他们几个稍微推拿了那么一小会,他们便感到浑身通泰、无比舒服,一高兴便把所有知道的名字统统都交待给我了!呐,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抢了谁的东西,杀了什么人,又收了谁的孝敬,包括他们贿赂的人,一个都不少!”
凤九霄不禁摇头笑道:“真想不到,名震江湖的曾少堡主居然用大力鹰爪功人给人推拿?”他当然知道曾咏哪里会什么推拿,分明是分筋错骨大刑伺候,几个人受不了便招了!
曾咏正色道:“我的手法很不错啊,伺候得他们那可是满意得很!最后是自己写出的名单,写出的证词,自己签字画的押,呐,最后没有印泥,你猜他们几个怎么干的,居然自己咬破自己的手指头用血当印泥画押!啧啧啧,你佩服吧?我是佩服得很!”
辣椒道:“哎哟,几天不见曾公子说风凉话的水平是真见涨啊,我也佩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