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种事能说吗?当然不能啊!
这种事要是说出来,咱就别说东北军里已是投了那老头子的将领会把他们如何,那就是中央军现在得到了消息,都有可能派部队直接就把他们营给灭喽!
而且现在他们师的最高长官刘成义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或者说有什么政治倾向吗?没有!
人家从来不说共产党八路军不好,也不说共产党八路军好,人家却是秉持中间的那条路线,我就是打日本鬼子。
而他对中央军的态度也是如此,不偏不倚。
就他手下的部队里他是不允许有共产党的,可要说有哪个人敢和军统中统那帮子人走的近了,呵呵,对不起,那也不行!
正因为以上之种种,商震他们就也绝不会表现出任何政治倾向来。
可问题是,经历的了就是经历的了,他们内心里向着谁他们自己能骗自己吗?
就在那场震惊中外的事变中,最原始的推动力是什么?那不就是说东北军里的中下层官兵,也也就是所谓的少壮派不想与红军作战就想打回老家去吗?
而商震他们呢?以前就别提了,就王老帽是个排长还是丢了编的,其余的都是小兵。
而现在呢,商震也只才是个营长,团长及以下那都叫中下层军官的,那你说从最朴素的愿望出发,商震他们又会向着谁。
现在老兵们眼见着钱串儿提起共产党八路军的鲁南游击队来了,那自然是触动了老兵们的那根敏感神经。
不过有人却也不这么认为,比如说陈瀚文。
“见过鲁南游击队那有什么奇怪的,这个地盘上各种人马刀枪多了,早晚咱们也能碰上。
或者说,咱们已经碰到了人家,可是人家又没把‘八路军’三个字写在脸上,咱们也不知道。”陈瀚文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要说陈瀚文这么说那也是有道理的,而实际上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只是他们真的不知道罢了。
就在老兵们难得的对陈瀚文所说默许之际,可钱串儿却又说道:“别打岔儿,我听那个老太太说,鲁南游击队里有个人,我觉得那个人咱们应当认识。”
说到这里,钱串儿那才算进入了正题。
一听钱串儿这么说,老兵们不光听着,却是都往前凑了上来。
要论人与人之间缘份的复杂,那可莫过于时下的乱世了,就他们这些兵各自又见过多少兵,可是还有几个说还能再见一面的?基本没有!
他们这些人是公元一九三一年入关,现在都一九三九年了,那就是九个年头了,而就九年后,钱串儿却说八路军里有一个他们所认识的人那谁不好奇?
“那个老太太说那个跟我个头儿差不多,挺细溜的。”钱串儿眼见大家的好奇心都起来了却依旧卖关子。
“那个儿也不高啊。”虎柱子不以为然的插嘴道,“我咋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
钱串儿本身就是一个小个,也就一米六多点儿,那要是一个男人和钱串儿一般高那真的是不高,或者说挺矮。
钱串儿不理虎柱子这个浑人却是接着讲:“这个人吧单眼皮儿。”说完了他有意无意的就瞟了商震一眼。
商震却已经看向他了,仿佛要看明白他要到底说个啥。
“艹,谁没事儿还能记这个。”马二虎子也不以为然了。
“可是那个人吧是咱东北口音。”钱串儿接着讲。
“你可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想说啥?”仇波也不满了。
“别说她个子矮,她跟我一般高那在男的里头那个子当然是矮的,可关键她是个女的。”钱串儿又说道,他的声音压的更低了,可是由于屋子里很静,所有人却都听的很清楚。
“女的,是谁?”好几个人齐齐问道。
“我还没说完呢,更关键的是,她还姓冷。”钱串儿终于把最后的话说了出来。
而就在他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屋子里的老兵们却是齐齐的都把目光看向了已是变了颜色的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