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小簸箕这话是在训葫芦了。
本来因为没有救得了那个孩子的葫芦脸更红了,闷葫芦就又变成了红葫芦。
“行了, 葫芦是新兵, 打仗勇敢是对的, 但要动脑筋。”这时商震便说道。
商震心情也不好,只因为刚刚也却也看到了那个被日军用刺刀挑死的孩子。
“仗也打完了,肯定有鬼了逃回去了,赶紧动员镇子上的老百姓能躲就躲吧,小鬼子不会善罢甘休的。”商震说道。
本来竹筏子已经扎完了,商震打算他们这些人就过江了,可是谁曾想横生枝节日军来了,那他们现在想走却都不成了,他们总不可能眼见着日军把这个镇子再给屠了吧?
只是,这镇子里的老百姓那却是商震想劝人家躲人家就出去躲的吗?
士兵们驱赶老百姓离镇的声音在镇子里四处响起,有胆小的百姓固然往外走,可是总有那还不知道日军残暴不知死活的就不肯走。
商震手下的这些士兵哪有那好脾气,况且这东北人和南方人在性格上也是有差异的。
南方人嫌北方人粗鲁没修养,北方人嫌南方人磨磨叽叽不撒楞,而现在又是北方的兵对上了南方的老百姓,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北方的兵碰到南方的老百姓也同样是有理说不清啊!
很快,士兵们就有因为老百姓不肯走而急眼的了,在北方人看来,北方人一急眼南方人就哆嗦,在南方人看来,北方人一急眼就觉得他们好粗鲁嘴里说着是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可是内心里终究还是怕了。
于是大部份百姓被士兵们拿枪撵着往镇外去了,可是却还有些岁数大的终究是不肯走的。
而且要命的是,东北士兵们说啥他们竟然听不懂!
想来也是,那些岁数大的一辈子就没有走出过这个镇子,人家为啥非得懂你东北方言?
“老王叔咋整啊,有几个岁数大的说啥不肯走?”一路小跑过来的陈翰文呼哧气喘的就报告。
“啥事都找我,去找商小子去!”王老帽气得说道。
他刚刚也是连唬太吓的刚清走了一户人家,现在陈翰文又跟来他说这破事他又怎能不急。
“商震在镇外警戒呢。”陈翰文回答。
“这特么的,这么撵得撵到啥时候?”王老帽气道。
“别着急,想想有没有啥别的招儿。”这时正和王老帽站在一起的鞠红霞便说道。
本来打算破口大骂的王老帽一见自己的小媳妇说话了,终究是忍住了怒气。
要不说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呢,王老帽在那原地一转磨磨儿,他还真就有招了:“不是被打死个孩子吗?把那个死孩子抬着挨家去转,说是日本鬼子杀的,一吓唬就都特么的滚犊子了!”
“啊?”就王老帽这个招数一出,不光是陈翰文鞠红霞,就是旁边的几个士兵都听得直眉愣眼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招啊?这就是个损招啊!
你王老帽就是再不喜欢南方人,那咱们也是中国人,那人家的孩子被日本人给杀了,然后你让人抬着人家死孩子去游街示众?这是咱东北兵能干出来的事吗?
所以,王老帽这招一出,陈翰文都不动了,无话可说,明摆着,王老帽这招就是个扯犊子的招嘛!
“都特么的瞅我嘎哈?”王老帽又开骂了,“你们都傻逼啊?我说抬死孩子你们就抬死孩子啊?
那小鬼子个个都是矬巴子,你们把他们的脸给捣碎乎了,衣服再扒了冒充咱们中国人的小孩子,谁特么的能看出来?”
“哦,还是老王叔鬼叨。”陈翰文夸道,他转身就要去办,可是他刚转身跑了几步回过头却又问道,“那也不行啊,小鬼子里面穿的可不是裤衩子。”
“这特么的!”王老帽这回真急了,“这还用我教你吗?你把你裤衩子扒下来给他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