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之下,一棵大树的前面,有日军伪军或蹲或跪都将枪指向了丘陵。
日军是尾随着程鹏他们追来的。
伪军正是被商震枪法震慑而退下去的那些。
被商震吓住之后,本来是派来截击东北军的伪军举步不前,那么那支日军自然要过来看是什么情况,而看是什么情况自然就要询问。
就在那棵树的后面有伪军军官正在向一名日军军官争辩着什么。
他还伸手指向丘陵的某处缓坡,那上面正横七竖八的倒这些尸体,那是先前被中国士兵击毙的伪军。
只是或许那名伪军军官的言辞过于激烈,他脸上的表情就显得不那么温顺,这便激起了日军军官的恼怒。
于是那明身材矮小的日军军官伸手就给了那名伪军军官一个耳光。
那名伪军军官伸手捂脸,脸上的剧痛和羞辱这才让他明白了自己作为奴才的身份。
他心里怎么想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能并拢双手做立正状学着日本人的“嗨伊”。
躲还不能躲,大嘴巴子还得接着挨,脸上非但不能露出不乐意的表情,甚至还得谄媚的表示出诚惶诚恐欢迎皇军打脸,这要是按照东北人骂人的粗话讲,这不就是“贱懒子”吗?
一个挨挨憋屈,一个施暴时把对抗日官兵的恼怒全都迁怒到了对方的身上,那么,那嘴巴子又怎么可能只是挨一下就拉倒?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就他们这副情形却已经出现在了远处的外远镜里,而那望远镜就握在商震的手中。
不管是日军伪军的军官他们在树后说话以为那就是安全的了,却浑然忘了那棵树也只是能挡住他们正对着的方向而已,如果丘陵上有人换个位置是完全可以看到他们的,尽管远上一些。
而当商震预判着日伪军的行动在那丘陵顶上快速的奔跑之后,当他趴下开始用望远镜观察日伪军的情况,没一会儿便看到了现在这一幕。
“步枪!”商震递出望远镜接过沈木根递过来的步枪。
他熟练的将子弹上膛后就将步枪担在了身前的土坎上开始瞄准。
沈木根当然知道丘陵下面有日伪军,可是他很好奇商震究竟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什么?
于是干脆他就用刚刚接过来的望远镜也向那棵树后观望。
而这时将步枪抵肩的商震的世界就已经变得宁静了起来。
随着年岁与月龄的增长商震对枪有了新的体悟。
按照大老笨那高深的佛学理论的说法叫,外不着相内心如如不动。
按照楚天翻译过来的话叫作,不管尘世如何喧嚣,我内心始终保持着一丝宁静。
商正感觉自己肯定是说不出这种话来的,他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听不明白。
所以尽管他当上了营长之后很忙,在只要有空闲时间的时候,他也会在步枪枪头上绑个物体据枪练习。
一开始可能是举轻若重后来又是举重若轻,商震也不去管这些事情,他的体悟就是两个字“老实”——老实练枪!
苍天不负有心人,现在步枪在手他感觉自己就好像跟这只三八式步枪融为了一体。
目测那名日军军官距离自己得有六百多米,枪口要略微高上那么一点点,今天还有侧风,那么枪口还需要往左偏上那么一点点。
他就这样瞄着,感觉着自己轻微的心跳,勾扳机的右手食指缓缓的回收。
这个过程很轻柔,轻柔的就像他见自己媳妇冷小稚累得睡着了给人家盖被子,生怕惊扰了人家一般。
片刻之后,一声清脆的枪响再次打破了田野间的宁静。
商震看着自己步枪枪口上散逸出来的硝烟,然后他收了步枪就缩了回去。
而这时拿着望远镜在旁边观望的沈木根就兴奋而又急促的说了起来:“哎呀!好像没打中,那家伙还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