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至妖艳的女士穿着着拖尾盛装长裙缓步而至他的身旁,深邃如同血色的酒液倾倒而出,兴奋的白西服男子一口灌下,在棋盘上一次性落下八枚棋子,“pawn,bishop。”
七名手持十字铁剑的禁卫军和一名主教同时出现,整个雨中街道的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intensify(强化)!”两名主教的水晶法杖高举,交织在月光的照耀下,在场的所有禁卫军和骑士那本就在壮硕的身型顿时拔高了几乎一倍,此刻的暮野就如一只误入boss聚会的一只蝼蚁。
势大力沉的攻势如暴雨般猛袭而来,金铁的交鸣声、沉重的马蹄重踏声以及路面的破碎声使得这个早已人去楼空的街道显得更加悲凉。
噌,暮野方才硬接下十字铁剑的一击下劈,骑士的长矛横扫攻击又紧随而至,身附赤甲的左手竖挡而下,体内翻涌的气血惹得暮野嘴角渐渐溢出湛红的鲜血。
不过此刻已经陷入疯狂玩味中无法自拔的白西服男子自然没有半分想要的罢休的意味,手持音乐家的指挥棒,身周的雨点化作跳跃的音符,此时的他正陶醉着,享受着。
“既然你这么想玩的话,那我给你来一把大的。”暮野擦拭着嘴角残留的鲜血。
手掌翻转,两颗表面环绕着奇异光晕的魂泪石出现暮野出现的左手掌心。
咔咔,暮野眼神凛冽地将魂泪石投入口中,魂泪石外层的硬壳被他的牙齿硬生生地咬得嘣碎开来,内里的琥珀色汁液潺潺流出,咕咚,囫囵吞枣式地吞咽而下,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可以耽搁。
嘶呼,暮野闭目,缓和有序地进行着呼吸,渐渐进入最深层次的冥想状态,嘶吼,暮野的呼吸的突然变得沉重,并且伴随着炙热的白气。
观摩了一会暮野异样的举动,白西服男子如临大敌似的脸色沉了下来,一股不可言喻的恐惧在心底他升腾而起,“很抱歉,虽然我很期待,但我可不是话多且未知的反派。”
白西服男子挥动指挥棒,棋子们再次一同发起了猛攻,即使是一直候在他身边的盾卫和皇后一并加入了战局的第一阵线。
两军对战,对于此时的状况暮野自然留有后手,斜扎入地面的青铜剑锋芒内蓄,在攻击临身的最后一刻及时地荡出一个无形的剑域,以自身为中心,三丈之内即使是无孔不入的雨点也被隔绝在外。
固戍之意,坚不可摧。
暮野睁开双眼,熔岩色的瞳孔,赤色的鳞片攀附满他的整个左臂,口中呼出的白气甚至闪耀着薪火燃烧过后留下的飞扬碎屑。
“祸——!”
伴随着凶兽般的怒吼,赤色的左臂突入地面之下,整个地表开始升腾起如同来自地狱的火焰,由雨水凝聚而成的士兵伴随着袅袅升起的水蒸气,他们的手脚开始脱落,骑士摔落下战马,主教的水晶法杖自爆开来,皇后头上的华美凤冠也汇入泥潭之中。
伴随着一阵急促地晃动,白西服男子所在的高楼轰然崩塌,一只燃烧着赤炎的恐怖兽爪从地面之下迅猛地探出,将其牢牢抓握在掌中,暮野怒目一狰,被兽爪抓握住的白西服男子瞬间……崩碎!
暮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神话般的兽爪和四周的烈焰消散而去,升腾至空中的大量水汽凝聚成雾,视野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了起来。
“rook(战车),王车易位。”撑着长柄白伞的西服男子的身形缓缓从雾中显现。
“真是可怕的力量啊。”白西服男子鼓着掌走近,“要不这局就算你赢好了……如果你还能再次使用一次那种力量的话。”
白西服男子浅笑着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伞面的颜色变化成深邃的黑,浓雾中若隐若现地出现了15道时曾相识的身影。
“以墨之殇,侵染日月;日月之光,凝结万物。”
天边的月色如同遮上了黑纱,光芒虽然黯淡了几分,却又更加地让人不可忽视它的存在。浓雾消退,那15道黑色棋子的身形也显露了出来,但此刻的他们却没有半分威风可言。
如同被岁月的风沙侵蚀风化的雕像,表面坑坑洼洼的,有的甚至还在往下掉着碎渣。
若凌环着手出现在暮野的身旁,以不怒自威的语气诉说道:“雨夜之舞者,唐睿宸阁下,玩闹也要注意分寸,就此打住,可好?”
白西服男子无奈地笑了笑,朝身后挥了挥手将棋子隐去,“想不到组织里还会收留这种怪物,农夫与蛇的故事你们应该比我跟更清楚才是。”
“我自家养的宠物,不必劳烦您操心。”若凌手握咒印重重地敲了一下暮野的头,他眼底的熔岩色开始渐渐淡去。
“你远道而来应该并不只是碰巧路过吧?”
“当然,不过现在倒也不急于这一时了。”白西服男子摘下舞会假面浅笑道,“稍后自然会有人来邀请你,对了,还有它。”
白西服转身走进雨幕之中,随着他的离开周围的街道陆续恢复了本该存在的人间烟火气,商贩的叫卖声以及行人的脚步声……
“诶,那个骚包男呢?”终于完全恢复神智主权的暮野茫然地问道。
若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