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航在她面前站定，指尖按住腹间的扣子，面无表情地，“解衬衫扣子。”
“……”真是信了他的邪。
袁敏琪看他，好脾气地，“晚宴开始了，你解衣扣做什么。”
别说换衣服，搭她今晚出场风格的话，她不信！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霍宇航看着她，不动声色，“给你看看，某人昨晚的杰作。”
袁敏琪呼吸一滞，视线跟着落在眼前的衣扣上。
男人的腹部线条分明，肌理紧实，肤色较白，两条浅粉的指甲划痕，横亘其中，鲜明，且突兀。
那是他不顾她求饶，反而更用力，一次又一次，袁敏琪挣扎时，报复性抓挠出来的痕迹。
袁敏琪眼睫一颤，瞳孔地震，“你怎么……”
她该说点什么，总不能夸自己手艺挺好？
霍宇航眸中的神色依然是清冷的，嗓音略显低沉地，“看到了？”
“穿白衬衫不会很明显么。”
袁敏琪清咳一声，微微心虚地看他一眼，侧过脸去，“你故意的吧。”
霍宇航盯着她，在她心虚偏头时，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嗯。”
袁敏琪心尖一颤。
他承认了，她没有心中一松的感觉，反而觉得闷闷的。
想着，袁敏琪侧眸，看向他，“你还嗯？”
霍宇航看她，唇角轻轻一抿，片刻开口，“怎么。”
他还不能嗯了，这么霸道。
袁敏琪视线落在他领口下第二颗扣子，想了想，浅声道：“你不想我穿那条露背的裙子？”
霍宇航看了她一眼，不语。
“你不想，为什么不直接说？”
“我说了，你就不穿？”
袁敏琪噎住，那她的确有可能，反而想着买多几件这样的。
这么想着，她一扬眼眸，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我换的这条裙子，你看着怎么样。”
“……”
袁敏琪从镜子里瞅他，“不怎么样？不想？还是不喜欢？”
霍宇航面无表情，“你想穿就穿。”
“明白了。”袁敏琪点点头，手搂起垂落在地的长裙摆，起身。
男人看着她动作，指尖微动。
袁敏琪眼角余光瞥到，惊了，“别。”
她脚跟一转，上前压住男人的手指，硬着头皮给他扣上，“给外面那些人看到，影响霍氏的形象。”
让外面那些狼看到，她的脸皮还要不要了。
柔软指腹按着他的指背。
霍宇航视线在上面轻轻一落，没动。
“嗯。”
多少次非正式商业宴会，宗谨好好的衬衫不穿，纽扣开到胸膛，至今也没见宗家的集团倒闭。
袁敏琪手指松开，循着衣扣往上走。
霍宇航抬手，跟着往上，扣住最后一颗衬衫纽扣。
他理了下西装外套，视线重新放在她身上，“需要帮忙吗。”
“……”他一个连床都不会铺的人，别帮倒忙才好。
“不用。”
袁敏琪手指一动，从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放开。
看了霍宇航一眼，她突然喊了一声，“霍宇航。”
霍宇航看过来，褐色的眼眸颜色浅淡，灯光一照，碧透如洗。
袁敏琪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姜……”
“太太。”
阿凯敲响房间的门，又喊了一声，“先生。”
袁敏琪话头顿住。
“时间到了。”阿凯提醒道。
“好。”
他们错过了，一次开诚布公的恰当机会。
袁敏琪整了一下胸前的布料，抬眸去看他。
“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