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宇航看了眼手表，浅声道：“告诉姜鉴清，我只给他十分钟。”
应嘉和应声出去了。
霍宇航又处理了点事情，才起身走出包厢。
小会议室里，姜鉴清已经在等着了，身旁还站着一个姜钏。
姜钏脸色不太好看，门打开的声响令他下意识皱眉，不甘地抬起了头。
“霍总。”姜鉴清从沙发上起身，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伸出手。
霍宇航嗯了声，并没有看他的手，径直从面前走过，在他们对面坐下了。
“姜总有什么事？”
姜鉴清也不介意，只是一改脸上似有若无的轻浮，瞥了一眼姜钏，冷声道：“道歉。”
姜钏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姜总这是在做什么？”霍宇航示意了下腕表，“我约了人在这边谈事，时间不多。”
姜鉴清脸上的表情更冷，忍着气，声音压得很低，却不失威胁道：“姜钏，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尹庄突然撤出部分投在盛赫集团某个项目的资金，和他们其他在谈的合作方案，也卡在了停滞不前的状态。
姜鉴清知道，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并不全都是霍宇航的授意，但尹庄肯定是得到过他提供的一些讯息。
盛赫很多的项目和尹氏都有深入合作，若尹庄突然切断与他们之间的商业合作，姜家后续要补上这个窟窿，得花不少精力和时间。
姜钏却不明白姜鉴清的苦心，他以为姜家生日宴湖中的那件事，霍宇航表现得并不在意，事情便算过去了。
姜钏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是给他准备了这么屈辱的一幕。
这么想着，他朝霍宇航弯下腰背，嘴里不情不愿说了句：“那天是我语气不好，我向您赔罪。”
等他投资的剧大卖，看他不狠狠打袁敏琪的脸。
姜钏不敢把怒气撒在霍宇航身上，只想着如何迁怒霍宇航那不受宠的太太。
轻鄙霍太太，等同起轻鄙霍家。
姜钏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霍宇航抬了下眼，没动。
姜鉴清咬了咬牙，豁出脸去：“霍总。”
“小姜总似乎不太服气啊。”
霍宇航抿得平直的唇，此时微微勾了下，似笑非笑道：“姜总要不，再带回去管教下？”
姜钏脑中嗡的一声，立马想起了，第一次去霍氏道歉，霍宇航没见他们，回家后，老姜总解皮带抽在他身上的痛。
然而，这次姜鉴清却不再给他机会了，直接狠狠一掌拍过去，“道歉。”
姜钏猝不及防被拍了个正着，脊背一躬，弯下的弧度更大了。
背上火辣辣的疼。
他额上瞬间飙出冷汗，什么屈不屈辱的，早忘了。
“霍总，抱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霍宇航眉目一动，这才不紧不慢道：“姜总这是在干什么，这我可受不起。快让他起来吧。”
姜鉴清轻佻的眉眼此时笑着，淡淡地：“嗯。”
心里却在想：你受不起？受不起，那刚才干什么去了？
脸上还得装着很懂事地，“家里也是最近才得知，姜钏竟然因为过去的一点偏见，在霍总面前出言不逊。”
大办生日宴后，本等着生意送上门的姜家人，最后没有等来大赚特赚的机会，而是隐约察觉到了翟氏、尹氏、宗氏对他们的排挤。
商人重利，不可能放着好好的项目不谈，突然和合作商变得疏离起来。
霍家人团结，翟、尹、宗三人又是霍宇航多年好友。
老姜总又不傻，怎么可能还察觉不到局势微妙。
为了保住姜家在安城的地位，至少在度假村的项目动工前，不能出差错。
老姜总这才选择，牺牲一下姜钏的面子。
反正，只是道个歉。
姜钏敛起思绪，继而接道：“家里知道后，就立刻让我带着他，来亲自向霍总道歉了。”
“姜总再说一遍，他出言不逊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