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中,男人神情癫狂。“你这个贱人终于落在我手上了,我找了你这么久,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受的苦你这个贱人也要尝尝看。哈哈哈,给我去死吧。”
男人兴奋得眼睛凸起,像是马上要爆裂开来,大嘴咧开着神经质地狂笑,露出发黄的牙齿。
宋珍珍紧紧贴在墙上,努力保持镇定,“同志,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她留意着男人的神色,试图寻找可乘之机。
男人笑得更大声了,双手掐着宋珍珍脖子,“我怎么可能认错,你就是那个贱人…哈哈哈…去死,给我去死。”
他掐着脖子的手瞬间收紧,宋珍珍感觉自己的呼吸不顺,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她徒劳地想去掰开他的手,用力的咬住他的手臂,但男女力量的差异巨大,更不用说此人还在兴奋发疯状态下,攻击力更是猛烈。
宋珍珍的一系列反抗的举动,没有给她换来任何喘息的机会,反而刺激得男人发狂,殴打的更猛烈了。
她感觉自己的视线连同思维一起模糊了,她想到了奶奶、未曾蒙面的父母,陆家以及陆泽心底就涌起一阵阵的不甘心,她还有光明的未来,有关心她的人,为什么就要死在这个空旷、黑暗的小巷中呢?
稍稍振作,宋珍珍手背在后面,从空间中拿出来墨台,趁男人不备,直接用力砸向他的头顶。
虽然她也很想拿出更具杀伤力的武器,但是空间本就萎缩,所剩的东西无几,这个墨台宋珍珍还要庆幸没有消失呢。
墨台许是也沾染了灵气,用力一击下去竟是半点也没有破损,倒是将男人砸出个大窟窿,鲜血汩汩而下,流向他的眼睛。
男人吃痛,放松了掐住宋珍珍脖子的力道。宋珍珍看准时机,猛的一脚踢向了男人的下三路,顺势脱离了他的掌握。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向着小巷出口方向狂奔而去,马上…马上就要走出黑暗,来到光明了。
……
陆泽开着吉普车一路疾驰。
十分钟前,陆泽将何玉萍的电话挂断后,陆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小泽,没事吧。”
此时,陆振东和老丈人酒喝得正酣,陆凯的脸也微微带着酒醉后的薄红。
自从母亲去世后,不管是自己的爸爸也好还是姥姥姥爷也罢,好久没这么和乐融融的聚在一起吃饭了。
陆泽不想破坏掉难得欢乐、团聚的气氛,摇了摇头,“没事,哥你就留下陪父亲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先走一步,车我就先开走了。姥姥姥爷,不好意思,不能在这儿陪你了。我过两天再来看您。”陆泽说完,拿起钥匙就跑着出去了。
陆凯望着弟弟的背影,眼里浮现一抹担忧的神色。但看着同样露出担忧神色的姥姥,并不想她也因此担心受累,还是平静着语气说道,“没事的,小泽不在,我陪您。”
姥姥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脸上也爬满了时间留下的皱纹,但面容仍然慈祥宽和,“这孩子好不容易来趟姥姥家,还没待几个小时呢,就要走。”
“没事,陆泽有分寸的,晚点我打电话回去问问。您就安心吃晚饭吧。”
陆泽疾驰在路上,看着飞速而过的街景,空旷的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心中止不住的懊悔。
如果自己当时不那么意气用事就好了,如果陪着她就好了
一声急刹车,车子停在陆家门口。房子被黑幕笼罩,一点光亮也没有。陆泽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但手颤动地厉害,连对准孔洞都做不到了,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在这样的冷冬深夜里,格外寒凉。
终于在他不懈努力下,打开了门,屋内如屋外一样漆黑,只有客厅的挂钟滴答滴答作响。陆泽大声喊着宋珍珍,却听不到任何回应,卧室里也没有人。
这一刻陆泽最后的期冀终于被打碎了。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朝着何玉萍描述的小巷赶去
依旧是昏暗的,像是被漆黑吞噬掉的小巷,宋珍珍马上就要迈出小巷口,她脸上刚出现劫后余生的表情时,就被一股大力强行扯回小巷。
“你还敢逃,你他妈的,该死!”男人将宋珍珍推到在地上,她的手臂,小腿在地面摩擦,但此刻地她早已顾不得疼痛,看着从腰间拿出匕首的男人,不断地往后撤退。
男人挥着匕首的手猛地抬起,朝她而去,吓得宋珍珍闭上了眼睛,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耳边是男人的痛呼声。
“珍珍,你没事吧。”陆泽赶过来时正好看到男人匕首朝女孩刺去,顿时心惊肉跳,直接飞身踢了过去。男人被踢得踉跄倒下,陆泽立马将宋珍珍扶起。
男人不知是不是精神过于亢奋的原因,他没有感到任何疼痛,被踢翻在地后,立马又起身扑了过来,匕首直接刺进了陆泽的背部,男人还嫌不够,又快速对着陆泽的背部刺了一刀,“噗呲、噗呲”匕首刺进肉里的生硬在漆黑安静的小巷格外毛骨悚然,血腥味也弥漫开来。
陆泽闷哼一声,转过身去,将匕首打掉,与男子搏斗,他对着宋珍珍喊道,”快走。”
由于失血过多,令陆泽一阵眩晕,一时不妨被扑倒在地。男人掐着陆泽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狗男女,你这贱人就是水性杨花,还敢勾引人。”
宋珍珍此刻哪还能听陆泽的逃走,如果自己走了,以陆泽的伤势,必定是死路一条的。她看着陆泽逐渐涨红的脸,快步捡过落在地上的匕首,趁着男人全身心对付陆泽时,心一横直接就插进了男子的背部,害怕一击不重,闭着眼睛疯狂地刺在男人身上,鲜血喷溅而出,将她的脸染成了血红色。
直到陆泽起身将她抱住,大手轻抚着沾染了血水的发丝,她才平静了下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没事了,珍珍,没事了。”听着陆泽的轻声安慰,宋珍珍一下没了力气,身体蜷缩在陆泽的怀里,像是最安全、最温暖的港湾般,渐渐抚慰她颤抖不安的心。
“我我我好想杀人了,他怎么一动不动啊。”
陆泽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子,安慰道,“正当防卫没事的,你不杀他,死的就是我们了。”
宋珍珍窝在他的怀里,问道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也顾不得自己内心的害怕,立马爬了起来道,“陆泽,你受伤了,你哪里受伤了?”她这才看见陆泽的背部此刻的鲜血还在不停地留下,他的脸色也比刚才更加苍白,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眼虽然睁开,无声安慰着她,眼皮却耷拉了下来,昏昏欲睡般显得无精打采。
宋珍珍心中一惊,急道“陆泽,你怎么样啊,我不准你睡,你醒醒”
陆泽脑袋晕乎,宋珍珍焦急的呼唤声,时远时近。他咬破舌头,血腥味弥漫口腔,短暂地唤醒了意识,“我没事,我们先找人送医院”
说着,在宋珍珍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往大院走,没走几步就因为失血过多倒在宋珍珍的身上。
这条小巷就像是黑暗的地狱通道般,怎么也迈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