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大门口,学生来来往往,陆续走出校园。陆泽靠在墙上,单肩背着书包,看着从人群熙熙攘攘到零零星星,直至空无一人,却始终不见宋珍珍的身影。
陆泽不由有些担忧,是被老师留堂了吗?还是没看见他已经回去了。转身走向宋珍珍所在班级,迎面却见沈娇娇跑着过来了。
“她人呢?”沈娇娇自是明白他话里的人是谁,深呼口气道,“珍珍她还有点事,要我们先走。今天放学还早,要不我们去找王顺玩吧,不在一起上学了后,我们好久都没一起聚过了。”沈娇娇说完缘由,直接转移话题,试图拉着陆泽的衣角离开。
陆泽不喜欢沈娇娇这样过于亲密的举动,往旁边侧身,闪避了沈娇娇拉上来的手,直接说道,“我先去看看,你先走吧。有空我再去看看王顺。”
陆泽其实和周润、徐立达都有联系,知道他们已经顺利进入军营,已经开始他们的大头兵生涯。
但是王顺确实有段时间没联系了,自从上次校园霸凌事件后,陆泽感觉和王顺并不是一路人,便也没主动联系过。王顺似也心虚,亦是没找过他,即使两家住得那么近,但关系还是疏远了。
陆泽不去想这些,径直错开沈娇娇,往教室方向而去,徒留沈娇娇一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不过,沈娇娇的心理很强大,即使被落了面子,也丝毫不在意,换了个笑容,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只能希望李帆能够告白顺利,宋珍珍不要再纠缠陆泽了,这样自己就又是陆泽身边唯一的女性好友,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对象甚至是妻子。
“我”宋珍珍刚开口,就被李帆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鼻尖充斥着陌生的味道,令她不适,她试着挣脱开来,却被他抱得死紧,只能对他道,“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很不舒服。”
李帆没有听她的话,只是将手收紧,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怀里,看着她因为挣扎而泛起红晕的小脸,心中一片柔软,他想,这是他人生当中做过最大胆、最出格的举动了,但是他不后悔,至少能留下回忆。
“抱歉,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回答。”李帆神情苦涩,自嘲地笑道。在那几分钟的沉默中,他早已预知了她的答案,却还是不甘心,想要牢牢抱住她。果然和自己想的那样,少女的身体柔软还带着独有的清香,让他沉迷其中,真想让时间在这一刻永远的残停。
这种贪恋不禁让他忽略了女孩的挣脱,只想留住这一份青春年少的悸动。
宋珍珍的挣扎在李帆的力量下如蚍蜉撼树,从窗外看进去,两人拥抱着,似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情侣般,那么温馨,那么美好,也是那么的刺眼。
陆泽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胸口闷闷,火气也随之暴涨,更不用说旁边沈娇娇还添油加醋地说着风凉话,“原来是告白啊,别说,这样两人抱着看着来挺般配的呢。”
沈娇娇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这李帆平时闷不吭声,看着是个老实的,谁知还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真是老天都在帮我呢。
陆泽可不觉得两人有哪里般配的,他只觉得碍眼,“砰”直接一脚踢开了虚掩着的教室门,“在做什么呢?”声音平静像是随口一问,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察觉里边蕴藏的压抑不住的火气。
他径直走到两人中间,一把将宋珍珍扯到身后
“陆泽,我” 宋珍珍刚想开口解释,就被陆泽的动作吓了一跳。
只见陆泽直接挥拳就往李帆脸上砸,拳拳到肉。那狠戾、凶悍的样子像是草原中的孤狼般,带着嗜血的味道,吓得宋珍珍僵在原地。
“你他妈的干什么啊?”陆泽虽是问话,却丝毫不听旁人解释,拳头带着风砸向李帆,李帆被挥倒在地。陆泽还不罢休,直接用脚踩在李帆的手上,用力地碾下,“嗯?说说啊,刚才你他妈的哪只手碰的她?”陆泽的架势又凶又狠,李帆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能蜷缩在地上,承受陆泽的怒火。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迅速,不仅宋珍珍,连沈娇娇也是非常吃惊,她也是第一次见过陆泽这个样子,完全不似平时的漫不经心,充满暴力因子。
看着李帆已经被打得一声不吭,手被陆泽踩着,宋珍珍担心会影响李帆考试的同时,也担心陆泽会因此被记大过。她一咬牙,直接冲到陆泽前面,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陆泽的拳头,像一阵猛烈的风袭来,将宋珍珍的发丝也吹动了起来,她害怕地闭上眼睛,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陆泽在看清是宋珍珍时,就硬生生收回了拳头。
“宋珍珍,你在做什么?心疼他吗?”陆泽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泽,你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事的。”宋珍珍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解释道。
陆泽并不想就此罢休,伸手想将宋珍珍拉远点,却没想她一个颤抖,竟是退后了几步。随即,她也意识到举动的不妥,刚想上前,却没想陆泽嘲讽着说道,“怎么,宋珍珍,你害怕我啊。”
宋珍珍本能地解释着,“没,我没有,我只是很担心你。”
她的解释听在陆泽的耳里是这样的苍白无力,他只感觉一阵无力,所有力量像是从身体里被抽走一样,但他还是咬牙维持着自己的体面,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宋珍珍一眼,就离开了。
沈娇娇看了场好戏,自也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陆泽,陆泽,别难受,要不我们去打台球怎么样,自从读高中后都没有去玩过呢?”
沈娇娇的声音随着两人的离开渐渐便淡便轻,直至再也听不见。
教室里重新归于寂静,只有李帆蜷缩在地上发出的细微喘息声,鼓动着宋珍珍的耳膜,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