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拿起一块白色的馒头片,递给高浩:“你要试试吗?”星耀一直记得自己不能过近距离的靠近。
“恩”高浩心情很好,伸出手拿着一个烤得最脆的馒头,学着星耀一样喝一口白色的羊奶,在吃一口脆脆的馒头外皮,听着馒头焦脆的皮在嘴里碎开。
食物到胃里暖暖的,高浩觉得很舒服。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看来京城开始降暴雪了,今天的雪似乎冻死了很多人。
高浩依稀记得自己就是在暴雪结束,元国战败被送到姜国成为质子,开始痛苦的质子生活,不知道自己这张脸能维持多久。
高浩对着星耀特意拿来的镜子,镜子里他的眼睛看不出来蓝色,上辈子惊人惊恐的眼睛变成正常的黑色。
高浩每一天都在等待成为质子的消息。
他这几天走遍了所住的宅子,这个三个房间的宫殿里面养着二十只胖乎乎的母鸡,四五十只的兔子,池塘里还有数不清的鱼。
星耀每天都会挑水给一个房间里的菜浇水,现在每天都会给他煮两个鸡蛋,有时候逼他整夜整夜的看书。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星耀,可以在冷宫里横行霸道,原来是因为她救了一次当朝太后。
“高浩,你认真一点”:星耀看着高浩写出的字皱眉头,太丑了,横七竖八。
星耀握着高浩的手认命的再一次教他写,高浩只觉得自己的手也变得暖暖的,上辈子自己的字是自己当皇帝以后慢慢练习,现在只是不想暴露。
雪天过后,院子里的树开始冒出绿色的芽,他也发现了星耀对自己是真心的好,好像没有目的。
一年过了他依旧没有如当质子,直到有一天星耀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那一段时间,他一个人吃饭才发现火原来那么难烧,一个人浇水才发现水居然要如此多,一个人洗衣服才发现冷水原来和上辈子一样冷。
每次他不起来的时候,大黑就会把他从床上拖起来。
突然觉得原来少来一个人饭可以不吃,他突然想逃出去找她。
没想到被抓住,只不过由于星耀一年的教导,他没有被打的很惨。那个名义的爹甚至让人送来话:“不愧是我儿子,在冷宫都比其他孩子优秀,这次就算了,打二十大板”
他被打得在床上起不来,每天都会有两个馒头,不知道大黑从哪里偷来的。
他只是越来越怀念星耀教他识字,逼他练武,明明他也要被逼打扫鸡圈,也会让他去扫鸡屎和羊粪,可是他的心里不反感,大概最后肉都是自己吃了。
后来皇帝派一个人告诉他:“那个小婢女跑了,本来就是进来骗他,谁知道他当真了”听着太监嘲笑的声音,上辈子的屈辱感袭来,他当场就杀了大太监。
高浩第一次偷偷喝了星耀藏着的酒,上辈子的背叛再一次袭来。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高浩再次醒来。
星耀回来,他看见只觉得被欺骗,所以给她的胸口来了一刀,只是最后还是卸掉力道,看着她白着脸倒在地上。
从那天以后他们不再说话,只是他每天依旧有两个鸡蛋,她搬出去另一个院子,大黑也走了,他一个人住在破旧的院子里,好像还是上辈子一样,只是他的心比上辈子更恨。
后来他还是低下头去见她,可是她从来不肯见他。
直到半个月后。
他醒来的时候周边是无尽的夜色,他躺在马车里,马车里放着一万两的银票,还有一个门派的招收函。
“太子,我们是皇后娘娘仅存的亲人,我们是特地来接你的”高浩看着马车下方跪着的年轻人眼神闪躲,周围是茫茫的大山,身后跟着一群狼群。
“说,这是什么地方?”高浩拿着马车里的剑,一刀杀死了一个最近的人。
他自从登基以后一直在找族人,可是得到的消息都是族人被一次性杀光,因为他们族人都有一个技能,父皇不放心所以杀光了。
所以眼前的人必定都是假的。
“不错,没有枉费那姑娘为了不要命的找到我”:男人一身白衣尽管在黑夜里也是仙气飘飘,他的脸上戴着一张恐怖的面具,就是迭教。
“想我迭教千涯殿悬崖峭壁,只要招收弟子有人能徒手爬上去,就能成为我们迭教一族一员。若是放弃则要徒手再爬回去”男子只是淡淡挥挥手,眼前出现了一群武林高手,抬着高浩坐在轿子里飞速离去。
“不用怕,那姑娘会再见的”仙气飘飘的男子,手里拿着扇子轻轻的扇着,一阵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她呢?”
“她替你去了姜国做质子,现在已经在路上”
高浩闻言想跳下去,那是他的使命,他不能在亏欠她“去吧!去死吧,正好省事,我还不用照顾你两年,你死了也不算我违背诺言”男子侧身撩开的车帘子,下方是飞速倒退的风景。
“我跟你回去”高浩想了想,既然这个女人想做皇后大不了以后,他成皇帝皇后给她做,反正那个破位置也没有用。
不过星耀为了皇后之位可真拼啊!果然也是个疯子。
高浩回忆自己做质子的时间,整整的八年时间,看星耀彪悍的样子,活到那个时候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
高浩自己说服了自己,渐渐的安心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来到,轿子缓缓落下。
高浩在这里见到了上辈子为自己改命的国师,原来国师此刻也是迭教一员。
高浩来到迭教以后每天的时间都被排满,不仅有人教他读书识字,还有人教他练武,甚至上辈子没机会学到的推演术和国师的换运之法都学到不少。
五年以后
“高公子,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从今以后你和我教再无关系,别忘了救回我徒弟”
千飞雪一身白衣,眼神看着遥远的姜国。
五年的时间,他又遇见了无数的弟子,也见了不少门人,终究还是觉得星耀最合适。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日他正回归,远远的看到一个破布衣衫的孩子,在悬崖上缓缓的往上爬行,身影在风中摇曳。
他亲眼看见她在掉落的瞬间,身手灵活的重新攀登,还采集他们特地种的草药,不过还知道留下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