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他觉得都能折寿了。
“谁说我在谈朋友了，是因为……”别清时本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因为我在验证一件事。”
他果断挂电话，忙音之前只留了一句话。
“过几天等我确定了就回，别瞎嚷嚷。”
杜贺舒了口气，他总归得到见色忘义的老大算是确切的回来时间，这憋屈的日子终归是有了盼头。
转头在其他人面前摆着靠谱脸，将安排吩咐下去，各处协调完全后自己则垮下个脸面如考妣般去往政府大楼开会。
会议绵绵无绝期，既然开不死，那就往死里开！
中午
别清时坐在问诊的椅子上，良久门口传来吱呀一声才被推开。
走进一位青年才俊，比时下那些个奶狗明星还要嫩的脸蛋，却摆着一副医院老大爷走姿一路走到他的对面。
一屁股坐到那专属医生的皮椅上，悠闲自得的调整坐姿到舒服了，才停止他扭啊扭的奇怪动作。
很明显，他迟到了，比患者到得还晚。
只是这位患者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自顾自的低头摆弄着手机。
倒是比那边那位迟到的医生还像医生。
“你怎么又来了。”楚池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患者，看到他的脸还有些惊讶，“别清时你最近状态不错啊。”
楚池曾是别家特聘的私人心理医生，他当时被誉为心理学界的天才，冉冉升起的新星。
像从古至今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医者大夫一般想挑战些什么疑难杂症证明自己，他就揭了别家的榜。
他专门给别清时一个人做心理诊疗。
只是后来他却主动卸任，也不再求功名的窝在自己开的这个小诊所里，直接从意气风发少年郎巨变为不问世事青年大爷。
现在也只有别清时还时不时来找他。
卸任也没别的原因，他治不好别清时。
楚池脑中立刻浮现起他给别清时的诊疗结果单：严重睡眠障碍，有明显扳机效应和精神痛苦，可能伴随暴力、自残行为……
这很明显指向了那个病症，别家请了不少的名医不可能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别清时患有很严重的ptsd，也叫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在军部的后几年现在处于绝密档案中，谁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出来后的他冷静自持，和以往并无二致。
是别清时自己说出口的，没过几天他便直接要求请心理医生，他确实有病。
那几年如此庞大的苦痛交由一人承受，而那人面色平静平和，根本看不出来他是患者，倒是更像温和带点凶煞气的老练医生。
事实也证明，他根本不能是患者。
所有的疗法在他身上全部失效，催眠、眼动脱敏、精神分析乃至药物治疗……都试过了。
一点起色都没有。
楚池眼睁睁看着高楼筑起，却深知那底下的地基不过是空中楼阁。
他毫无办法。
甚至觉得这个人在不远的一天累加到上限，大楼坍塌砸伤别人前会进行自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