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吃人是因为一场大饥荒。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肉类并不紧实，熬久了会有许多油脂。
我从桌底下拾起一小节骨头放到嘴巴里嗦着，砸吧砸吧味道，牙齿“咯吱咯吱”的咬烂骨头咽到肚子。
嗯，真好吃。
饿肚子的人吃什么都觉得好吃，比起观音土这算是无上的美味了吧。
我眯着眼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晒着太阳，嘴巴里咬着骨头，觉得这就是无上美味了。
后来我被净身进宫做了太监，这是一件很好的事，起码不缺吃喝也不用为生计发愁。
可是，我总是忍不住盯着宫女看，那行动间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肤细嫩柔软。
我仿佛能听到那皮下细细血管流淌淙淙声，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有一个宫女时常会出去很久，不知是做什么，蠢蠢欲动的内心催促我做些坏事。
我直勾勾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宫里人那么多少一个不要紧吧，而且她犯了宫规该死啊。
那是一条偏僻荒凉的小路，枯枝落叶铺在地上树影婆娑。
她在前面走着脚步轻微，专门培养出的宫女有着姣好的相貌，如风般优雅的身姿。
从前没饭吃的时候总是偷别人东西，如今也练出了不发出声音的本事，我轻松的隐匿身形跟在她身后。
她时不时会谨慎的往后看一眼，确保没人跟来才会转头拐进下一条路里。
我跟着到了一座后花园的假山后钻了进去，洞窟是一条黑漆漆的直道，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是洞窟仿佛能察觉到活人的生气出现。
两侧慢慢燃起幽幽的壁火，微黄的烛光一排排点亮延伸到不知名的尽头处，眼泪滴滴的流淌顺着石壁的纹路。
我被这奇妙的景色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屏住呼吸，那悠长的尽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我慢慢接近那个地方，只有壁火的密道内，心脏跳动的声音和轻微的喘息是那样清晰。
终于到了尽头一扇沉重的石门拦住去路，我心情变得烦躁起来，想要见到门后东西的渴望几乎要压倒理智。
我靠在墙壁上指甲划着纹路，喃喃想着如果让我进去，如果让我进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该死的贱人！我忍不住咒骂起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呢。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求，不，不……我思索着也许是恶鬼也不一定。
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宫女走了出来神情平静，仿佛并不意外我会出现在在这里。
她露出怜悯的神色，对我说：进去吧。
我实在是激动又兴奋，像是见到心爱姑娘的毛头小子，心脏怦怦直跳。
我理了理衣冠，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走进门。
黄金砌的床上躺着个穿着黑裙的女人，她似乎受了伤面庞病怏怏的苍白看不出丝毫血色，唇瓣也是枯萎苍白的。
漆黑的发丝凌乱的铺散在床上，像沉沉的夜色透不出光亮。
裹在厚厚宫裙下的肤色雪一般寒冷晶莹，透露股奇怪又诡异的魔力，着迷的疯狂的魔力。
暗室不见光幽暗阴冷的厉害，那一点点莹白的肤色亮起微光。
我盯着她呼吸忍不住粗重了点儿，身上的血液噼里啪啦的灼烧起来。
我忍不住接近她，看着那苍白的唇瓣，产生了想要喂养她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