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成闻言连忙再度叩拜,随后起身小心翼翼地提着衣服跨过大殿的门槛。
然后再度跪在地上对着龙椅上的朱允炆叩拜。
“小臣李良成拜谢陛下天恩!”
朱允炆没有理会李良成,而是瞥了一眼朱植。
朱植见状当即出列对着李良成说道:“陛下听闻民间盛传尔等朝鲜使者乃是奉不同之人的命令前来。”
“既然你说你是奉了朝鲜王的命令,那另一路的朝鲜使者是什么人?”
“他又是奉了谁的命令!?”
李良成见大明辽王给自己创造机会,心中当即有些兴奋。
十位美人果真不是白给的,大明辽王办事就是利落。
于是他把握朱植创造的机会,当即叩首说道:“大明皇帝陛下,此事关系朝鲜国之内政。”
“说来尚有几分复杂,还请陛下”
朱允炆闻言当即抬手说道:“朝鲜如朕之子也!”
“今子家中生事,父岂能不知乎?”
“你且慢慢说来!”
朱允炆此言顿时引得殿内百官心中一惊。
李良成也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头。
朱允炆见状扫视殿上众人,随后出言催促道:“朝鲜使者为何不说话?”
此刻马恩思也直接指着抬起头的李良成说道:“外藩小臣仰面视君,可是心又不轨?”
李良成闻言打了个冷颤再度叩首请罪。
“外藩小臣不识礼数,还望陛下开恩。”
朱植此刻也开口说道:“马指挥使,朝鲜使者只是第一次面圣紧张罢了。”
“朝鲜使者陛下让你说朝鲜之内政,你还不快快说来。”
李良成回过神,连忙叩首说道:“小臣领旨。”
“大明洪武三十一年,时太上王当政,世子李芳硕为夺王位发动政变。”
“靖安大君李芳远为救太上王领兵平息世子之乱,诛杀不忠不孝之世子李芳硕。”
“太上王欲立靖安大君为世子,然靖安大君以手染兄弟之血而推辞。”
“太上王随即传位大王。”
“后大王和靖安大君接到大明征讨女真的诏令,当即调动兵马准备北上。”
“然李芳硕余孽贼心不死,挟持太上王调动外道兵马欲谋害靖安大君和大王。”
“大王和靖安大君无奈只能调征讨女真的兵马回师防备。”
“故而派遣小臣前来向皇帝陛下说明情况。”
“贼人得知便派人假传太上王之令,前来大明混淆视听。”
听到李良成的话,殿内百官也都默默思索起来。
而朱植直接上前拱手说道:“陛下,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之前那贼人使者在应天故意传播谣言,重伤朝鲜忠良。”
“如今朝鲜使者在此,一切便已清晰可见。”
“还请陛下决断!”
朱允炆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挥手说道:“辽王所言有理。”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马恩思!”
侍卫在朱允炆身旁的马恩思当即半跪在地上。
朱允炆看来马恩思一眼后,又将目光看向殿内的百官。
“夏元吉!”
户部侍郎夏元吉当即出列跪拜。
“臣在!”
随后朱允炆起身俯视殿内众人说道:“朕命户部侍郎夏元吉为正使,护国卫指挥使马恩思为副使,率众三百东去朝鲜,代朕巡牧藩国。”
“我大明方平定朱棣之乱,决不允许内外诸藩再有类朱棣之反贼。”
“若朝鲜太上王年老糊涂,便将他带回大明休养。”
“免得被不臣之人当成谋乱的旗帜。”
“朝鲜使者何在?”
李良成还在震惊之中,听闻大明皇帝叫自己,连忙出声应答。
然而慌乱中却说出了朝鲜俚语,顿时引得大殿内众人轻视。
反应过来的李良成又是叩首又是请罪。
朱允炆则挥挥手说道:“罢了,朕赦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