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惊鸿惊恐地点头。
“关于你的身世,你养母知道吗?”安厦不好直接问薛玉珠是否知道她父亲和神盟勾结,只能委婉地问她“养母”。
唐惊鸿用力摇头。
“是她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唐惊鸿眼角沁出了泪,头皮被抓得死紧,她哭哑着嗓子大喊。
“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吞噬过别人的异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外公有时候会逼我吃一些奇怪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白朗的异能是怎么出现在你身上的?”
“白朗,白朗是谁?”唐惊鸿愣了一下,才从乱七八糟的记忆里想起这个人,“他……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安厦手上抓得更紧,目光狠厉,“那么多条人命,落到你身上就一句轻飘飘的不知道?”
唐惊鸿痛得浑身颤抖,眼眶通红,“我没骗你!白朗来我家后没多久就失踪了,失踪前他也没跟在我身边,父亲把他借去帮忙了!”
“你父亲,唐浩?”安厦脑海里闪过什么,却没抓住,遗憾之余缓缓松了手。
唐惊鸿抱着头发抽泣,瑟缩着不敢抬头。
安厦扫了她一眼,走回桌边,见记录员刚好停笔合上文件夹,心里有些后悔。
她知道唐惊鸿在给她下套,但她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不一鼓作气问个明白,等唐惊鸿冷静下来或者其他势力插手,她就问不出来了。
只是走这一步也不知道祸大于福还是福大于祸,这份审讯档案交上去她肯定会被安全局猜忌,但就是不知道会猜忌到哪种程度。
虽然上面的人没有证据,但如果他们一致认为她也是造神计划的成果,恐怕她也会被监禁。
还有杨剑,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从沦陷区出来的孤儿,身份上比她还危险。
被进化药剂催发出的异能者最终都会变异成怪物,寿命也短得可怜,安全局不可能放任一个会变异的高阶异能者在外面自由活动。
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她没有后悔的余地。
安厦叹了一口气,叫上记录员一起回监控室。
走到门口,唐惊鸿突然叫住了她。
安厦回过头:“还有什么话要说?”
唐惊鸿低着头,凌乱的头发盖住了五官,一双阴郁的眼睛从缝隙间窥向外界,无端的令人发寒。
“金乌,你照过镜子吗?”
她咧开嘴,笑得古怪。
“你面具下的脸,跟你的父母长得像吗?”
你说你不是造神计划的残次品,你敢去比对吗?敢做亲子鉴定吗?
你不敢。
“哈哈哈,”唐惊鸿像个疯子一样笑得花枝乱颤,“你不敢,哈哈哈贱——”
安厦眼神冷了冷,忽地转身走回去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唐惊鸿的脸被打偏到一边,鼻血滴落在手臂上,笑容一收,眼神怨毒地瞪向安厦。
“唐惊鸿,你真贱呐。”
安厦捏了捏手掌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嗤笑:“又蠢又毒的小贱人,说的就是你吧?“
“你知道的吧,薛家族规里有一条关于婚嫁的规定,你猜薛家其他人知不知道你是被收养的贱、民?”
“跟条狗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成天围着薛春江跪舔,舔到的屎香吗?可是薛家所有人拿你当笑话看呢,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条吃屎的狗。”
“自甘下贱的东西,好好回味吧!”
安厦丢下的轻蔑一眼,转身离去。
过去好几秒,唐惊鸿才反应过来,双脚蹬着地面往外奔扯,面目狰狞得像只恶鬼咆哮:“啊啊啊!贱人,你才是贱人!金乌,你给我回来,你回来,你回来啊啊啊——”
凄厉的咆哮声在屋子里回荡,可惜房门早已被关上,人也早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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