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解书?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
筹谋了这么多天,原来是想用流言蜚语逼她签了这份谅解书,给云越脱罪。
她抬头仔细地打量了男人一下,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端着一副教书育人的态势,还真看不出来是这种斯文败类。
为了儿子做到这种地步,林水清,你可真是一个“慈父”啊!
安厦讥讽地看着他,没动。
“你可以考虑考虑,”林水清脸上露出一种宽容大度的表情,似乎在包容一个无理取闹小孩子,“但我相信,聪明的孩子都知道怎么做选择。”
“你是聪明人,不会想以卵击石的,对吗?当然了,少年人嘛,我也能理解,最多的就是你们那可笑的、无用的自尊心了。”
他将自己摆到了一个成功且成熟的中年男人的位子上,用说教的语气,对一个未成年少女进行降维打击。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小愤青?”
打击的话术进一步加强,林水清脸上带笑,并不把一个小女孩儿的愤怒和默默反抗放在眼里。
他想激怒她,想看她无能狂怒,再一举击破她脆弱的内心,最后好好欣赏欣赏少女的彷徨与无助。
当然,还要逼她主动签下这份谅解书,求着他放过,才能满足他那高高在上的优越心理。
林水清很懂得拿捏人的心理,三言两语就能击破一个人的心里防线,他这一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无往不利,包括对待自己的妻子。
可惜他今天要失算了,因为他遇到的是安厦。
“你很急?”
安厦泰然自若地开口:“我一个字都没说,你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
“怎么,不知道谈判桌上,谁先开口谁就是输家吗?”
只有弱势一方才会急不可耐地抛出自己的观点,想要赶紧占据一番高地,好拿到求和的底气。
强者,是无畏谈与不谈的。
除非你给的好处足够多,那陪你谈谈倒也无所谓。
可惜啊……
“林水清,”安厦复刻出他脸上的傲慢神情,“你给的筹码不够啊,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
林水清的神情陡然一怒,被安厦最后一句话气得不清,“小丫头,在口头上占些便宜可对你没好处。”
安厦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用他说教的口吻还回去,“哟,又急了?你怎么这么容易被激怒啊,得好好改改你这急躁的性子了,不然容易闹笑话哦。”
林水清脸色黑得可怕,盯了安厦半晌,又诡异地勾起了嘴角,“你想要什么,钱?二十万够不够?”
安厦很失望,为什么,现实中跟电视里的用钱侮辱人的情节差别那么大。
电视里的反派轻轻松松就给出五百万支票,而她遇到的却只有二十万,比上一次还不如。
上次黎定想拿钱让她离莫瑾远点,都开出了五十万的价格呢!
现在来看,那居然还算高价了。
兴致缺缺的安厦不想再跟林水清纠缠下去,她只想参加他还有没有什么底牌。
“你那点儿蚊子腿儿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买一颗石头的钱都比你多。”
安厦掏出钥匙,炫耀般地摇了摇上面的钻石挂坠儿,“看见了吗,一百万哦。谅解书我是不会签的,所以你还是趁早滚蛋吧!”
安厦说完就假装要下车,转身去开车门。
林水清目光一沉,来之前他调查过,学校给资料上显示这个安厦的家境很普通,难道资料错了?
“哦,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安厦一手按在门把手上,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包,“我的手机一直开着,在录音哦。”
少女得意忘形的样子,让林水清彻底放出了心里的恶魔。
“呵呵呵……”
愚蠢的孩子,她根本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自以为是地挥舞着自己看似锋利的爪子,实际上连他的皮都挠不破。
他既然来了,怎么可能不做完全的准备?
还想下车,他早就把车门锁死了。
林水清身上忽然浮现出淡淡的能量波动,嗓音变得低沉诡秘:“小丫头,陌生人的车你也敢上,这可不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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