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厦犹豫地问:“您为什么不亲手交给他呢?”
莫瑾现在就在安全局,凭玄云长老的身份,去探望一下又不难,为什么要找自己当中间人?
她接过玉牌,心里却困惑不已:“长老,您不想去见见莫瑾吗?”
玄云长老脸上露出一抹悲凉,她长叹了一口气。
“孩子,我没有时间了。”
安厦握紧玉牌:“为什么……”
“我要死了,”玄云长老毫不忌讳,说到死眉间多了几分疏朗,“我苟活了四十多年,终于能下去见他了。”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早闻玄云长老与她亡夫莫营鹣鲽情深,当年要不是因为怀有身孕,恐怕早就追随而去了。
安厦沉默不语,面对一位已有死志的老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孩子,”玄云长老又唤了一声,摊开颤抖的手掌,“可以把你的手给我一下吗?”
安厦迟疑了一秒,将手伸了过去,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相信她没有坏心。
白嫩的小手放在干枯的大手上,被大手轻轻握住,生机与死气的对比是那么明显,安厦不禁晃了一下神。
“孩子,接好了!”
那只枯手突然用力,安厦指尖一麻,澎湃的能量像肆虐的海浪,一波一波拍打进她的身体。
“您这是做什么?”她大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别动,”玄云长老的神情无比严肃,“孩子,你需要这些能量,才不会暴露身份。”
安厦面露震惊:“你知道我是谁?”
玄云长老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眼中似有深意:“猜得到,当年他给我一命,大恩未报,如今我也助他族人一臂之力。”
安厦一边用力抽手,一边追问:“什么意思?你说的他是谁?”
玄云长老痛苦地闭上眼睛:“孩子,这世界要大乱了,找到路就回去吧。”
安厦越发听不明白,她只想抽回手,可她的身体吞噬上瘾了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玄云长老铁了心要把体内的能量都送给她,能量迅速流失,她一瞬间竟又苍老了许多,本就干枯衰败的身体几乎要变成一具干尸了。
安厦又惊又怕,玄云长老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能吞噬异能的?她为什么要把能量送给自己?失去了异能能量,她会死吗?
巨大的能量冲击疼得她说不出话来,满脑子疑问都找不到答案。
十几分钟后,这场能量传递才停下来。
安厦满头大汗,咬着牙忍受体内消化不良的胀痛,又急忙去看玄云长老。
七旬老人形销骨立地站在她身前,凹陷的眼窝里看不到一点光亮,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浑身散发着死气。
她要死了,安厦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玄云长老抬头看着天空,衰老的骨相已经做不出太多表情,只有那双混浊的眼睛还在迟缓地转动。
“撑不住了。”
她的技能时间快到了。
安厦眼睛酸涩:“撑不住就不撑了,您快把技能收回去吧,我送您去医院!”
玄云长老缓缓摇头:“不了,我违背了誓言,这是我该受的劫。”
她突然趔趄了一下,与此同时,黑雾骤然消散,停止的时间也开始流动,十息到了。
祭台外的人全都站了起来,惊疑地看着他们。
“两个人都站着,到底是谁赢了?”
“玄云长老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