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厦嘴巴一扁,金瞳里浮上一层泪水。
她抓起鸡毛掸子,烧焦的味道立刻冒了出来,鸡毛掸子也烧成了一根黑竹棍。
“没了。”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说。
危星辰揉了揉眉心,低叹:“麻烦精。”
他没办法,回了卧室房间,关上门。
须臾,卧室门打开,一只体型巨大的银狼走了出来,蓬松的银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安厦欢呼一声扑了上去,在大毛尾巴上打起滚来。
银狼懒洋洋地趴在地上,蓬松的尾巴在身后摇来摇去,回过头看小姑娘扑来扑去,似乎体会到了用绳子逗猫的乐趣。
只是没乐一会儿,他忽然感觉到尾巴处传来尖锐的阵痛,像针扎似的,密密麻麻,四处泛起。
银狼竖起黑瞳,站起来认真地端详自己的尾巴,他起身过程中不过轻轻一抖,银色的长毛便像风吹蒲公英一样哗哗飘落。
他顿时僵硬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薅秃的尾巴,以及那个跟采蘑菇的小姑娘一样忙碌的少女。
不,采蘑菇不够形象,她分明是在采茶。
银狼的尾巴就像长满了嫩茶尖儿的茶树,安厦就是那不停摘茶的土匪。
大尾巴在她一顿乱薅下变细了一大半,干巴巴地下垂着。
他那连异兽都咬不动的皮毛,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用手拔秃了!
危星辰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尾巴处传来的阵阵痛楚却让他感到无比真实。
不知餍足的小姑娘还在拔毛,一簇一簇跟拔野草似的,笑得跟一朵花儿一样。
危星辰忍无可忍,身体一抖将她甩开,迅速转身跟她面对面,将尾巴藏在身后。
地上已经堆了一小山的银毛,小姑娘就坐在软软弹弹的银毛地毯上跟他对视,还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危星辰看着他脱落的毛,眼角直跳:“适可而止,知不知道?”
安厦不理会他的话,用手把一捧捧毛毛聚拢到一起,堆成了一个圆圆的蒲团,脚丫子踩了上去。
危星辰太阳穴股股作痛,深吸一口气,回了房间变成人形。
他出来的时候黑着一张脸,把小姑娘从蒲团上提了起来:“谁教你拔毛的?嗯?”
安厦好像听不懂,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包子一样的小脸做出凶狠的表情:“还我,银毛!大狗狗!”
“嘶~”危星辰倒吸一口凉气,这下是真被拽痛了。
他赶紧把她放下来,秃在尾巴上没事,要是秃在头顶,出去不知道要招多少异样的眼光。
“你哥哥兽化的时候,可不像你这样。”
看着沉浸在毛团里的安厦,危星辰脸上若有所思,她现在这样,不仅是理智、连思维都倒退成了三岁的孩童,跟他见过的所有稀有异能都不一样。
难道,她稀有异能者的变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