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要怕,哥哥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大哥也伸出手探了探我的头,“妍儿不要怕,我们一起和你去好不好?”
我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大哥二哥,他们都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原来这些天,他们已经早就察觉到我不对劲了。
为了安他们的心,我便顺从的点了点头,“好!”
他们瞬间便高兴了起来,母亲站起来道,“乖乖,你先等等,娘现在就去准备,阿绍,阿尧,先在这里 陪妹妹说会儿话,一会儿咱就走。”
大哥二哥一左一右的坐在我的身边,二哥兴奋的道,“妹妹,那渡云寺我还没去过呢,听说暮云山上的渡云寺隐入云间,宛如一座仙山,今日我们就可以顺便看看是不是真的了。”
二哥向来精力旺盛,对没见过的新奇事物,总是会感到好奇,我微笑着点头,“好!”
大哥嗔他一眼,戏谑道,“傻,那暮云山上万级台阶,以你这个小身板,勉强爬的上去就算不错的了,莫要到时候爬到一半喊累哭鼻子就要笑人喽!”
二哥不服,“哼,林绍,少看不起人,到时候谁先登顶还不一定呢。”
大哥揉了揉二哥的头,“混小子,要叫大哥!”
“就不!林绍!林绍!……”
当母亲再次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这样三兄妹其乐融融的画面,我便看到了母亲看着外面轻笑出声。
一家人收拾妥当之后,便出发向着暮云山而去。
今日时日已晚,凭着一家人的脚程,也只能到半山腰上为上山进香的香客准备的寺院歇息。
只是没想到,等到一行人到达半山腰上的寺院之时,竟然刚巧碰见了前来上香的秦王妃,而站在秦王妃身边的,还有一个身穿玄色锦衣的俊俏小少年。
母亲带头行礼,“见过秦王妃。”
秦王妃也有些意外,她笑着上前一把拉住母亲,“悦宜,我们之间可不要搞这一套。”
母亲亦笑着回应,“礼不可废嘛。”
秦王妃玩笑道,“哈哈,这可不像你,你可是那战场上让人的胆寒的罗刹女,怎么能和那些世俗之人可比得的?所以说,就像咱们当年在边境那样,管它什么礼不礼的,随行就好。”
母亲也顺从的点了点头,恢复了往日的自然。
我心中恍然,原来母亲与秦王妃早就认识,甚至两人之间还非常熟稔,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之后,便是秦王妃热情的挽着母亲往前走着,我们跟在母亲身后,能清楚的听到秦王妃抱怨似的说道,“唉,我跟你说啊,我就是出来躲清闲的,也不知成沭这皇帝是怎么当的,怎么天天都能有这么多时间搞什么宴会,想想都觉得心烦……”
母亲回答着什么,我却是没这么注意了,我的目光早已看向了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的俊俏小少年。
我心想,原来这就是成煜小时候的样子,长得真好看啊,比女孩子都长得好看,也怪不得长大之后那般俊俏。
仔细想来,与他相识也不过短短两世,第三次重生死的太快,还连周围的状况都没来得及搞清楚,就更没机会见到他是何模样。
不过可以想象,第三世张蓉蓉如此嚣张,而成煜身上的气运不知为何她又总是得不到,在加上皇帝在一旁虎视眈眈,想来下场也不会比前两世好得到哪里去。
第四世,我豁出去一切,也是匆匆地拖着张蓉蓉一起死了,就更不知道了。
正当我沉浸在思绪中时,却恍惚间听到秦王妃说了什么,愣愣的回神,就见少年也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向我端起双手见礼,“林妍妹妹好!”
在我眼中,他的此刻的身影逐渐与前两世我记忆中的他重合在一起,乱葬岗奄奄一息的他,战场上并肩作战到最后一身伤痕的他,还有现在小小的他,心中一阵心酸之下,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我本来已经准备认命,觉得既然反正都是要死的,倒不如顺了张蓉蓉的意去死好了。一日一日的看着爹爹、母亲兄长,和再次看到他,我却怎么也下不了狠心漠视,不想认命的任由别人玩弄他们的生命,不想他们一起去死。
而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一把抱住了身前的他,失声痛哭了起来,直到最后再也没了力气晕了过去。
第二天脑子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母亲抱在怀中上了半路。
我轻声道,“母亲,我可以下来自己走的。”
母亲心疼的拍了拍我,“乖乖,你才刚醒,哪里来的力气自己走路?娘抱着你。”
不知他们已经走了多久,不多时渡云寺便到了。
母亲带着我去见了主持,主持看了看,淡定的道,“小施主这是心病,最需要的就是开怀。
不过,现在小施主应该是想通了,堵在心中的那口气也松了,心病自然就解了。
现下,老衲再开个方子,按时抓药吃一剂就好全了。”
母亲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又问道,“昨日小女骤然大哭晕了过去,今早才醒过来,也无碍吗?”
主持说道,“无碍的,小施主骤然大哭,就是将心中积压许久的情绪一下子释放了出来,所以才会晕了过去。
“对她来说,就像是好好睡了一觉,反而是好事,请施主不用太过担心。”
母亲这下彻底放下了心来,“多谢主持了。”
之后,主持慈爱祥和的看向我道,“几位施主难得来一次,不如上柱香求个平安再走如何?”
我观母亲的神色,似乎有些差异,不过她还是点头道,“确实该如此,那就烦扰主持了。”
之后,我们便与主持一起来到了主殿。
大哥、二哥、秦王妃和成煜也在此。
主持慈悲的看着我,眼中隐有笑意,轻声问道“施主,有想求的吗?”
此刻母亲正与秦王妃交谈,两位哥哥也在说着什么,似乎并未有人注意到我,我坦然的望向主持,“有求必应吗?”
主持:“不知,不过只要施主诚心诚意,上天必然会听到施主的心声。”
“我想求的很多,上天不会认为我贪心吗?”
“施主良善,并非真正贪心之人,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这世上就不会有纷争了。
施主想做什么就去做便是,想求什么,去求便是,上天自会衡量一切。”
我了无痕迹的松开了母亲的手,向着高台上的供奉的神明走去,跪在了蒲团之上,若是问我想求什么,最想求的,便是他们都平安的度过一生吧;最想求的,便是有一日能够结束这一切吧。
若是神明也觉得我想求得太多了的话,就用我这条命来换这一切能够结束吧,若是每一世的结果都是如此悲剧不堪的话,我永远也不希望再有来世了。
我虔诚的向神明拜了下去。
起身后,主持问我,“施主要平安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