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里到处都乱哄哄的,东一处火起,西一处火起。趁乱,李昭轻而易举地就翻进了守备殿,摸黑往有人的地方探索。
就在这时,唯二亮着灯的厢房传出了低沉的说话声。
“到底怎么样了?”
“死不了。”
“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吗?”
“没有什么大事,我能自己搞定。”
“搞定?”
这人拔高了声调,听上去十分愤怒。
“搞定什么,你搞定的下场便是被夺了军职,挨这二十杖?”
“嘶——你轻点我喊你过来,不是让你冲我大声嚷嚷的!这会儿人家都睡了,你再吵,保不齐要把我那点儿兄弟都吵醒。”
攀着窗户,李昭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许汝山。
显然……
挨了军杖的是许汝山。
站在床边的是个虬髯大汉,正低着头给许汝山上药。
“要我说,现在到处都乱得不行,你也别当着劳什子的禁军了,回去和我一起走镖得了,能赚大钱呢。”
“这是说退就能退的?”
“怎么就不能退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副都统了,你就是个普通的禁军士兵,这皇宫少了你也不是就会塌了去。”
“你不懂……”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嫂子她每个月都得吃药,那药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就算还是副都统都负担不起,更别说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吱呀——
李昭推门而入。
锵!
那虬髯大汉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手里的药膏,飞快地拔出了床尾的刀,转身横向李昭。
“你是谁?”
“你怎么来了?”
虬髯大汉听到许汝山这话,意识到是认识的人,便松了口气,回身将刀放下,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你这屁股啊……没个七八十天是好不了的,依我看,我背着你告假回家得了,反正少你一个不少。”
“怎么弄成这样?”李昭问。
许汝山红着个老脸,伸手想要扯一旁的毯子盖住自己的屁股,却因为触碰到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的。
“别动。”虬髯大汉拍掉许汝山的手,说:“人家目不斜视的,可不稀得看你。”
“我这儿有药。”李昭摸出腰间药囊里的金疮药,递过去,继续问道:“是不是李清然动的手?眼下这种时候,若不是你我的事东窗事发,她大小都得暂时忍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