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夜里,没把江相找回的殷浔似乎更焦躁了。
他甚至将那几分燥气带到了卧房,一双剑眉紧皱,落到窗前那少女身上时,又带了几分温柔。
“怎么还不睡?”他在她身侧落座,顺带把人捞进怀里。
只着单衣的少女看着窗外,突然将茶杯碰上他唇角,回眸以冷淡的目光对他,“等人。”
“等我吗?”他微微偏头,避开。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大概可以看见他揽在少女腰间的手青筋微微暴起,连着眼神也有些凶狠起来,像是要将面前的人生吞下腹。
然后,明梨斜了他一眼,“等你作甚。”
她等骗子呢。
不是说来接?
人呢?
殷浔摩挲着手里那细腰,目光落到那分毫未动的茶水上,突兀掐了面前人的下巴,眼神哀恸悲切,“江梨,你就这么想我死?”
“?”关你啥事?
莫名其妙被掐的明梨直接给了那只手一巴掌,等挣脱,终于再度看向窗外,顺便还摸起了茶杯。
结果,身侧人被触怒,半点不给她机会,手上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扛到肩头,几步放到床榻上,紧接着,同上回一般,整个人压了上来。
明梨似是理解了什么,手上抗拒的力量一变,反客为主。
几乎是瞬间,二人位置倒转。
殷浔那怒意像是破了口子的窗,呼呼呼的,不仅哗的散了个干净,还把他自己吹了个懵。
而身上的人,已经伸手扶住他的腰,整个人靠了下来。
“夫,夫人……”他忙抓住那只开始动作的手,脑子里像是填了一团棉花,轻飘飘的,没了思考能力。
另一人则很会依葫芦画瓢,将他的手押至头顶,一面放任衣袍垂至地面,一面伸手够过来一本书册。
翻开。
……
半梦半醒间,殷浔瞧上了枕边那册子一眼。
是两个小人。
叠在一处。
……
次日谈起公事时,殷浔难得将心不在焉摆在了脸上。
同时,白郎还注意到他坐的不大安稳,像是身有不适。
因为体质不佳,这在殷浔身上倒不是什么怪事,只是,近来他家里关着个娇妻美眷,这就很难不让人怀疑了。
“咳,今天不如就到这?”白郎干咳一声。
对面的人终于回过神来,手下意识在腰上搀了一把,又有些欲盖弥彰的放下,“可。”
“对了,江相现下如何?”
白郎叹了口气,无奈重复,“还未回江府,似乎连太子都未通知,不知是什么打算。”
“给王妃送信的那个婢子也已经失踪了,估计已经被处理了。”
江相对殷浔有杀心是很正常的,但昨日的事,还真不是江相做的。——毕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谋害皇族,江梨得不了好下场,帝王也能拿到借口对江相以及江家开刀。
那可是只老狐狸,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
倒是那人,是见到江相了,才敢出此计谋?
“哼,再等等吧。”殷浔起身,落下最后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