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谈,便谈到将近傍晚才归来。
殷浔走到主卧前恰巧看见送饭的婢女出来,问的有些急促,“夫人可有用晚膳?”
或者他更想问的是,她有没有很生气。
婢女点头,“用了许多。只是,夫人说身体不畅快,奴婢拿不准要不要请大夫,所以只寻了大夫在会客厅小坐,等王爷发话。”
殷浔自然是应,“请来吧。”不过他能猜到明梨为什么身子不畅,那软筋散他下的分量足够,一个习武之人突然成了浑身无力的废人,想来该是处处不适才是。
不过,他也只是后悔自己没问清楚这事,关于下药……他诡异的没有什么后悔的情绪,只是做成后有些无所适从。
面对她,他总是这样。
明梨却没给他多少纠结的时间,直接打断他做心理建设的过程,有些冷漠的在屋内敲门,“既然回来了,怎么不来见我?怕我掐死你吗?”
屋外的殷浔哽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时,大夫也被请过来了,只是还未打开锁进去,便听里边人慢悠悠吐出下文,“还是说,你觉得把我关起来,卸了爪牙,我就会听你的?”
“你可得小心,指不定哪天有人进门就会死在我的刀下。”气势完全变化了。
平时的江四,就像是一团什么也不在意,胡作非为的烂泥,可是现下,她语气似是真带了几分森寒。
想进门的大夫一抖。
还未说什么便见殷浔招手让他下去,进去的那个人也变成了他。
果不其然,一推门,他就被人拽了进去,紧接着,门被合上,一片尖锐抵上他的脖子。
女子的眼冷的迫人。
若说平时只是因为过于平静显得冷,那现在就是不满与不耐组成的寒。好似他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恨不得杀之后快。
失策了。
如果知道进来会有这出戏,殷浔大概不会选择推门。
只有死。
他不能接受。
那少女却在此时开了口,“快,叫人把锁打开!不然我就在你脖子上画个一样的!”
她把小脚踩在门上,顶端的指甲是漂亮的粉,加上有些肉乎乎的脚背,整体看来可爱又温顺,如同一块被把玩许久的美玉。
而此时,那纤细的脚腕上正挂着条银色的锁链,卡的极紧,在那玉白肌肤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红,颇有些惹人怜爱。
殷浔一下愣住,脸涨的通红。
分明已经成婚两年有余,他的表现比起最初却愈来愈青涩。
因为最初许多事是不该想,现下却是敢想不敢动。
他至今记得洞房时自己曾将这只小脚握在掌心,而后,彻夜未眠。
现今挂上银链,旁的不说,视觉冲击却是大的过分。
特别是,链条另一头,在床榻旁。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人囚禁在屋中把玩,夜夜笙歌的绝世美人。
轰的一下,殷浔脑海中又划过那句话。
灯火盈于,白玉如斯,应与席间梦。
然后,瓷片划破了他的脖子。
“解不解开?”
她真下得去手。
殷浔摇头,“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