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一想,这似乎是他第二次与她同床而眠。
大概因为成婚的缘由特殊,他与妻子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奇怪,就像是一根绷的恰到好处的弦,轻轻一扯就会断掉。
而他今日的行为,隐约要将距离拉近,她却不动声色又退了一步,将情况拉回从前。
可,他不喜从前。
于是次日睡醒,明梨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拥住,是刻意用的力道,主人是醒着的。或者说,是故意用力气把她弄醒的。
但,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里衣下白到不健康的肌肤,似有些战栗。
“殷浔?”于是她开口唤他。
殷浔轻轻嗯了一声,没松手,只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
明梨往后躲了一下,没躲掉,于是没被压住的那只手立马往上,一手撑住了他往她脑袋顶贴的侧脸,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你是怎么了?”发病了?
明梨迟钝,却也能感觉到他与平日不同,待脑袋能动了,直接与他对上视线。
结果发现,青年那双通透的琥珀色眸子里尽是哀切,看过来的时候,像只被抢了骨头的小狗,眼巴巴的。
他说,“夫人,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吗?”
“还能是什么,我没回去,所以你找过来了。”她陈述,大概觉得理所当然。
可,哪里有什么事是理所当然的。
他突然伏低身子,侧脸贴上她的脸颊,声音放得极软,但仔细听起来,又有几分压抑的危险,“是,却也不是。”
“我以为你在这里养了别的男人,所以过来了。”我是来捉奸的。
明梨大惊:?我还能养别的男人?
脸颊上传来的温度有些烧,不算细腻,却很有力,甚至他说话时能察觉到他湿热的气息与颊部肌理的活动,与那人胸腔活跃的心跳声遥遥呼应,有些烧人。
明梨再次把他推开。
“没有,我只是在这里休息。”养什么别的男人,养这一个就已经很累了。再多一个,她不如直接死在这。
被排斥的殷浔这下没再往上贴,手臂力道也减了不少,只是开口依旧有些埋怨,“回家也可以休息。”为什么非得在这。
明梨头一回觉得这人还挺难缠,她也不好说自己为什么不回家,只能干巴巴的应,“下次一定。”
有那么一瞬间,殷浔都觉得自己像个欲求不满的后妃,压低身段对自己的帝王讨着宠,却还要被人无情的敷衍。
“我不信。”于是他突然发了狠,猛的凑近,一口咬在了那惹人恨的小脸上,似是发泄一般,甚至研磨了两下。
紧接着,屋内传来咚的一声响,把早起的杏儿和阿箬吓了一跳,“小姐,姑爷,怎么了?是撞到哪了吗?”
房间内传来一声弱小的男音,带着可疑的沙哑。
“并未。”
阿箬还想再叫,未说什么便被杏儿捂住了嘴,“那姑爷你们再歇一会儿,厨娘还要过段时间才到呢。”
安抚好屋外,殷浔总算委屈的从地上爬起。
再看看榻上那人,气冲冲捂着被咬出牙印的小脸,一副恨不得把他就地砍了的凶狠模样。
咳,意外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