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第二日旨意就落到了府上。
殷浔态度却是如常,没有露出太多惊讶或是疑问的情绪,只是低眉顺眼的接旨,顺便将不舍的目光往明梨身上停了停。
若不是知晓二人只是搭伙过日子,一人睡床一人打地铺的关系,明梨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跟他把小日子过得如胶似漆。
但,肯定是没有的。
他们的日常分明不是“打断腿”就是“揍一顿”,甚至除了早膳和晚上睡觉,他们都碰不着面。
所以说,搞事情搞坏脑子了?
“别这么说嘛小主人,殿下虽怪,可您也没正常到哪儿去啊!”意外探究到明梨的心理,神石干咳两声,终于还是没忍住替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殷浔发了声。
惹得那情绪不善的小姑娘眉头一挑,一神力拍上了它的天灵盖,“这么喜欢他啊?回去就把你丢进他铸剑池,让你跟他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可我也没说错啊,哪有人为了方便相公搞事整天不回家的唔唔唔——”神石的嘴被堵上了。
这时,殷浔也谢完了公公,捧着旨意走到了她身侧,“夫人,我……”
“害怕?想我帮你?”明·不解风情·梨瞥了眼,冷漠开口。
殷浔道别的话梗在喉咙里,良久,终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带着妥协,“是有点怕。”
“距离有些远,没有一旬怕是回不来。”
离开太久了,舍不得你。
后头的江夫人杵了杵身侧的秋姨娘,一脸了然,然后嫌弃的瞥了眼身侧眯着眼睛仿佛老狐狸一般的江木头:一天到晚的就会一句我错了啥情话都不会说,真是白活了大半辈子。
看看她女婿,多会讨人疼。
奈何女儿不会说话:“那也挺快。”
应该不至于出门十天直接挂路上吧?
没有从少女眼中看到任何称得上讨喜的感情,即便对她的态度早有预料,殷浔神色还是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那群山匪猖狂已久。”
“上下匪徒足三百余号人。”
“山中亦有陷阱不计其数。”
得得得。
“那囡囡你就跟着一道去吧。”殷浔那眼巴巴的模样,就差把我很危险你要不要担心我一下写在脸上了,江夫人也知晓自家女儿骑射功夫一绝,功夫也不是三脚猫,自然放心把人推出去。
省的天天在家鬼混。
刚打算提出一道去的明梨:行吧。
虽说剿匪拖家带口世间仅有,但殷浔也不是头一回干这种惊骇世俗的事,江相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接受程度还挺高?
当然,还有一点,二女江绫也婚期将近,虽说明梨已许久未表现出对太子有意,江家人还是怕她触景生情,想了想还是在准备婚事那几日将她支去外地,待婚宴那日再回。
是谓,长痛不如短痛。
明梨觉得无所谓。
跟着就跟着吧,在哪儿混不是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