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下头那满脸写着坦然的小姑娘,太后觉得脑袋有些疼,还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哀家自然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
“不过哀家今日找你并非为此。”还是说点别的吧。
“那就是为了我把太子丢在枫和殿偏殿这事喽?”明梨继续发挥。
“什么?”
“就宴会过半那会,我被人骗到一间屋子,随后太子殿下也被关了进来……若是平时我自然高兴得不行,可现在我与殿下已没了婚约,我怕污了太子殿下的清誉,便跳了窗户出来找人求救,谁知后来又遇到追杀……”
“不知殿下现下如何了。”像是头疼,她摁了摁太阳穴。
太后跟着她的动作摁上胸口,直觉胸闷气短。
这又是被骗又是被追杀,这都什么事儿啊!
不过她心慌归心慌,还是叫了身侧的女官去查探情况。
只是别的提点的话她是真说不出来了。
毕竟这江四小姐今日也算是九死一生,寿宴是她的寿宴,若她再为难,江家怕不是要与她这老婆子翻了脸去。
于是这场会面彻底变了性质,太后一连赏了她好些物件,这才将她送走。
唯有神石摸不着头脑:“小主人你哪里在御花园杀了人?”不是说该做一伙,惺惺相惜,所以只打晕了吗?
“谁知道呢。”明梨的回应是无辜耸肩。
另一边的殷浔意料之外的吃到了此事的红利,说是在寿宴上护下宾客有功,一连赏了好几尊名贵玩意。
但,殷浔一反常态的不想收。
连带着银钱他都没瞧上两眼,便忿忿红着眼眶压了箱底,闹得阿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江四小姐究竟对您说了什么?怎么殿下您连银钱都不喜欢了……”分明往常瞧见伙食费都会松口气的。
塌上的殷浔闻言,有些羞恼的翻过身,愈发不想说话了。
关键是,那也确实不好说。
他要怎么告诉别人,江梨带着御医来诊治后逮着他嗅了一阵,说他变味儿了。
还说先前扶着他的时候,他分明是点心味儿的,现下却是有股不讨喜的香……
他能说自己先前是藏了寿宴上的点心现下把气味洗干净了吗?那必然不能。
他不想在她面前丢面子,便只能由着那个嫌弃他住处又嫌弃他的小姐戏弄。
所以现下发现自己还在继续受此人恩惠,殷浔不争气的跟自己置起了气。
同时,他又觉得懊恼。
尝过了甜,便吃不得苦。
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他怕是没办法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想着,少年紧了紧拳头,一只手抚上胸口,待摸到那有棱有角的金簪,眼神才逐渐犀利起来。
那群刺客只死了一个。
那个离他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