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花城,横在中间,肯定是很难受。
倒不如留在老家,不闻不问,安心治病!
我伸手,握住了他枯瘦如柴的手,“老师,你现在就应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着,亲自去接谭骁出狱!”
他爱谭骁胜过谭颖。没有原因,传统的男人都重男轻女。说服他不管谭颖的事,唯有谭骁管用。
老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听你的”
我欣慰的笑了。
磨刀石上的那把刀已经不见了,那把刀不知道谁拿走了,但是我用过,锋利无比,砍瓜切菜不在话下。
叶夏磨了三年的剔骨刀,最终砍向了自己!我没有那么傻,我磨的刀只能砍向我的敌人
我哭豺狼笑,扬眉刀出鞘
招呼着楼哥,把轮椅弄上来,顺着 山坡下了山,回首最后看了一眼陈南母亲的坟茔,心中默念,我也就 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团年饭吃得无比的和谐欢快。 这一个晚上,在甜甜的叽叽喳喳中,我似乎把积攒的所有笑容,都给了她
第二天一大早,人家都在欢天喜地的到处拜年,我们直接租了个七座的车去了江城。
大过年的把周跃的父亲带出来,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多给点钱,也就凑合过去了。
在同济医院 交钱,老师 开始了各种住院前的检查。
人都是有求生欲望的。
特别是还有牵挂的时候,就算他再怎么强调不要浪费钱,但是大概想到了儿子,也就默许了我的行为。
检查结果真的很不 乐观。 原先的肺部癌细胞,开始发生了大面积的转移到肝部。
看着片子里密布的阴影,我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老师艰难的躺在 病床上,幽幽的看着我,“你变了!”
最了解我的人是老师,全程见证了我的改变的人也是老师,他说我变了的次数有点多。
我点点头,“不变应不了万变!”
“上次我看得见你眼中的野心,渴望!你知道我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 冷漠,无情?”
如果是以往,我肯定会惶恐不安,被悲观的情绪笼罩。
现在的我,很泰然。 除开生死,都不是大事。现在的我,生死都不是大事。 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有影响我的情绪了。
哪怕是面对老师的绝症。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无情。我自己说出了答案。
老师叹了一口气,“重大的变故可以轻易的改变一个人。我也说不上是好是坏!老师只能提醒你一句, 别太过了!”
我笑笑,“虎毒不食子! 仅此而已!”
老师怔怔的看着我,良久,喃喃自语,“下山虎 终归是要下山了 ”
我笑笑,“老师,好好养病!我走了”
说完,看看身后的楼哥,楼哥拉后轮椅,推着我出了病房门。
陶丽已经决定回花城,定好了正月初八的票。我把甜甜留了下来。让陶丽初八一起带回来。甜甜虽然不愿意,但是我执意如此,她也只能听话。
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城,其实我很想去惟楚城,未来城转转,到我那个传奇一般的老乡奋斗过的地方去转转。
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我的世界里,不可以再有卑微!我不需要怀着瞻仰的心态去朝拜,我要的是欣赏的眼光去点评!
再者, 已经阔别了四个月的老朋友们,一定想我了
新的一年也开始了,终归是要有些新气象的。
如果非要说我变得冷酷无情了,其实也不对。我不是不在意老师的身体。我知道更加的务实的送他去医院治疗,而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我有多悲伤。
做有用的,不说煽情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