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
此时正被官兵里一层外一层地围得水泄不通。
钟老夫人站在堂内,手握着拐杖,来回踱步着。
二夫人潘氏焦急地出声道:
“大嫂,你快想想办法呀。
你是对大哥最了解的,他究竟在哪里啊,”
另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个头戴宝蓝色珠钗的妇人。
手里抱着一个正啼哭不止的婴孩。
她一边安慰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蹙着眉不作声。
钟老夫人也终于忍不住了。
她将拐杖朝地上重重地一杵,严肃地开口道:
“老大媳妇,你们是夫妻,老大究竟在哪里,你可不要隐瞒。”
大夫人苏氏将怀中的幼子抱给一旁的侍女,才起身回复道:
“回老夫人,我我也实在不知。但夫君他绝不会做出他们说的通敌之事。”
钟老夫人焦急地打断她。
“现在不是谈论他有没有通敌之事,而是先把人找到。
总不能让外面的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二夫人潘氏犹豫了一下,语气不善地开口:
“大哥通敌之事,罪证确凿,听说连陛下都发了好大的火。如今还是想想怎样保全我们自身吧。”
说着,她又朝门口望了一望。
瞧见穿戴整齐,煞气逼人的官兵,猛地把头又缩了回来。
“娘,外面外面好多人啊。”
钟老夫人重重地叹一口气。
“糊涂啊,糊涂啊。这可怎么办是好。
就算老大投靠了前朝旧部之人,可可为何这么快就会被查到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害得我们全家造次灭顶之灾。”
说着,二夫人潘氏便摸起眼泪来。
大夫人苏氏依旧默不作声。
整个厅堂里,一些签了死契的下人们也顿时慌了神。
霎时间,整个钟府又闹得鸡飞狗跳。
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孩童的哭喊声。
京城外的某一个驿站外。
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正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水。
他的脸上有团团黒污,掩盖了他原本的一部分容貌。
此人正是钟康南。
他离回春城不过仅有一日的路程,马上就能见到前朝惠妃和太子了。
他又悄悄看向旁的官道,此时的官道上已经有了许多巡逻的官兵。
官兵们对每一个路过之人都仔细盘查,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他的画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大口地灌了一口茶。
用手擦擦嘴,背上放在一旁的行囊,走进了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