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紫微宫中,天帝饶有兴致的赏着绽放的昙花。
“不如吾把你做成花干,让你一直这般美丽。”
“天帝!”
嵎夷长老突然出现,打断天帝的自言自语。
“嵎夷长老?找吾何事啊。”
天帝手上摆弄着昙花的花瓣,思忖着将这昙花摆个什么姿态。
“陛下不妨猜猜看,我在魔界看到谁了?”
嵎夷长老倒是耐得下性子,天帝却是等不及,直接问道:“何人?”
“那日跳了诛仙台的玄霄!”
嵎夷长老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天帝手一抖,揪下一朵花瓣。
“玄霄?不可能!”
天帝先前才派司雷神君下凡诛杀他,天雷之下,焉有活路,如今怎会现身魔界。
“他不但好端端的站在魔界,还进了烬灭幻境,要取蚩尤魔角,继任魔尊之位!”
嵎夷长老字字珠玑,玄霄早晚都会认出他,若是真让他当上魔尊,自己怕是没有活路了。
“他……竟还活着!”
天帝指尖死死捻着昙花的花茎,直至昙花枯萎才松手,“莫不是那司雷背叛了吾。”
“不过也有个好消息,那晟皇留了一缕元神在魔界崖山之下,那弑神锥应该也被他藏在崖山,我已经派人去寻了。玄霄是被晟皇选中的,若是他继任魔尊之位,怕是你我都没有活路。”
嵎夷长老掌管了魔界两万多年,不过是差了个魔尊的头衔,若是此时杀出个新魔尊,他又要屈居之下,只要玄霄身死,魔界又是他的了。
“崖山……哼,那晟皇竟还在崖山偷留了一缕元神。你先按兵不动,魔族四长老装束相似,他一时无法确认你的身份。你便按原计去寻弑神锥,吾自会想别的办法除掉他。他的命如此硬,吾倒想好好陪他玩玩!”
天帝看着面前枯萎的昙花,神情怪异,“南海的鲛人安逸太久了……”
“与天帝之约,嵎夷记下了。”
嵎夷长老不敢离开魔界太久,不能引起玄霄的怀疑,此行目的达到,便飞速回到魔界。
凡间,银粟从昆仑一路御剑飞行至海边的村庄。
“那日与玄霄不过御剑飞行半日,船家却说坐船到不了。莫非不周山与凡间的屏障是水下的暗流。我只要向着西北御剑飞行,应该也能到。”
银粟修整了半晌,唤出啸天剑,“去西北的路,靠你了!”
在茫茫大海分辨准确的方向太难了,只能让啸天剑试试了。
啸天剑倒是不负所托,半日,银粟便见到了远处的不周山。
“你果然如玄霄所说,能辨方向。不知你若化成人形,是何模样?”
银粟跳下啸天剑,长舟已在幽冥河畔停靠良久。
“不知他在幻境中遇见了什么……”
银粟并不知晓玄霄此时会在魔界何处,思忖着可以去烛九阴那里问问。看起来烛九阴和玄霄是旧相识,应该是不会吃了她吧。
玲珑阁并不难寻,打眼一看,魔界最高最亮的楼阁便是。
银粟从幽冥河上了岸便在大街小巷穿梭。
只是真站在玲珑阁门前时,银粟还是心里毛毛的。
“吱-嘎——”
熟悉的开门声,烛九阴似是知道她来了。
银粟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吐出,咬牙进了玲珑阁。
“银粟姑娘。”
烛九阴坐在堂中央的白玉椅上,今日的玲珑阁不知为何,没有燃烛,只有一道光线从顶楼的窗户落下,正巧照在烛九阴身上。
银粟不由得看呆了,天仙下凡,大抵如此吧。黑发如瀑,肌肤胜雪,剑眉星目,朱唇……
“银粟姑娘!”
烛九阴见银粟呆傻的模样,又唤了一声。
“嗯?”
银粟方才回过神,打量着周围的回廊,光线很暗,并未看见有蛇,松了一口气。
“我让他们都藏起来了,若是吓坏了你,玄霄怕是要扒了我的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