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事实摆在面前,她也忍不住心里狡辩,这是剧情不让我们出去,绝对跟自己带路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杨语茉,绝对不是路痴。
她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终于决定屈服于命运:“你带路。”
“我也不认识路。”
“哪条顺眼走哪条。”她扶住脚步虚浮的赵君牧,当下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歇歇,哪怕是个树洞她也认了。
赵君牧只好带路,七拐八绕还真找到了一个树洞。
杨语茉看着眼前的树洞,感慨,这该死的命运。
两人进了树洞。
她看赵君牧全身都在战栗,感觉事情要糟。
微温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滚烫。
“你发烧了。”她告诉他。
赵君牧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自己发烧了。
杨语茉叮嘱,“我出去捡点柴火,你在这儿待着,我马上回来。”
赵君牧脑子昏昏沉沉的,半天转不过弯来,好久才理解杨语茉说的话,点头应允。
他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仿佛有了火光 ,身体也稍微暖和了起来,但是还不够,他禁不住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
好冷。
杨语茉见此,又出去找木柴,这次她用绳子拖着个木片,木片上罗列着她捡到的树枝木头。
回到树洞,她先用木头片将洞口堵上,只有一点点月光撒进树洞。再多点了几堆木柴,把他和自己围在一隅。
她将撕下来的布条缠吧缠吧,用水打湿,放在他额头上。这里没有感冒药,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
晚上怕这人乱动滚到火里,她只好躺在火堆边,为了保证自己的清白,还在两人中间摆了一排木柴,“不许越界。”
也不知道赵君牧有没有听到,不过看他双眼紧闭,怕是已经烧迷糊了。
他睡梦里也紧皱眉头,鬼使神差的,杨语茉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头。
却被赵君牧一把抓住,“快逃。”
那声音很小,她未听清,也不深究,杨语茉打了个哈欠,忙了一天她也累了,渐渐陷入了睡眠。
梦里她抱着一个大暖炉,特别温暖舒服。
赵君牧想,
又是那个梦,自从那件事后,他常年噩梦缠身,唯有抱着个东西才有安全感。
梦境里。
熟悉的画面,滚烫的鲜血铺满了街道旁的绿坝上。怀里,身上沾满了血,分不清是谁的了。
眼前也染上了血色,他死死护住怀里的的人,脸色苍白。
他抬头,却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那人满面泪痕,朝他跑来。
妈妈,别哭,快跑。
场景撕裂着变换,耳边是“滴滴滴”心电图机的响声,顿时人仰马翻,最后化作一声“尽力。”
转眼又是无数疯女人的傻笑,他们撕扯着她,扭曲而丑陋。
他醒不来,那就冷冷的看着,看他们欺凌她,看他们打骂她。
这些失败者,被他报复回去的恶人,只配在他梦境里作威作福了。
这些永远都只能是过去,他再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突然,有阳光透进了梦境,光明洒落之处,那些凌乱撕扯的画面融化消失。只剩下一片白光。
白光暖洋洋照在身上,他也终于沉沉睡去,这是穿越而来的第一场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