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让出床来，“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应该要走了。”
她看着他眼底的乌青，不免有些歉意。若真是双重人格就不应该因为一个人格而厌恶另一个人格。
赵君牧安静地躺在她床上，淡淡清香萦绕鼻尖，他歉意，“多谢，麻烦了。”
杨语茉本就是和衣而眠，起的也是快，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我去外面洗漱，然后去吃斋饭，应该不会再回来，径直回府了，咱们有缘再会。”
精神类疾病的患者应该都缺乏安全感吧，她这样交代清楚了，他就不会记恨我了吧。
赵君牧没想到她会向自己解释，看着她略带怜悯的目光，微微皱眉，这什么眼神。他调出好感页面，清零的好感度让他默默点了点头。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对他没坏处。
杨语茉离开了屋子，待到确定屋外没人，赵君牧也离开了房间。
“主子。”慕北神色焦急地上前，“这种事情，以后交给慕北就可以了，要是被发现了，成何体统。”
赵君牧拿出舍利子在手里把玩，递给了幕北，“送回去。”
幕北接过舍利子，讶然，“主子来此不就是为了这颗珠子吗？”
当然不是，他来此就是为了救杨语茉，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按捺下心中的不悦，“不过把玩几下，不过如此，送回去吧，别太引人注意。”
幕北见王爷不想多说，便不再问，换了个话题，“主子，太子回来了，陛下命您去城门相接，共同回宫。”
赵君牧翻了翻书，还是决定去接，好歹给这世的便宜爹一个面子，“好，今日就去向方丈辞行。”
他沉吟片刻，又道，“查查永定侯府，尤其是四小姐。”
他倒要瞧瞧，这人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竟能养成这般性格。
＊
杨语茉来到寺庙门口，彼时巳时刚过，秋日难得的暖阳洒在身上并未增添多少温度，秋风飒飒，卷起一地落叶，她禁不住裹了裹披风。
杨语眉笑吟吟地拉住她的手，“再过一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宫宴了，三妹妹和五妹妹的舞技都是极好的，不知谁会宫中夺魁呢。”
杨语茉皱眉看向身边神色平淡的杨语含，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
她朝扬语含旁边靠了靠，故作不屑地抬了抬下巴，“就凭她，等着在宫宴中被本小姐打败吧。”
杨语眉眼中划过狠厉，又温温柔柔地笑道：“五妹妹还是这么自信呢。”
还不待她再挑拨些什么，马车便到了，杨语茉赶紧上了马车，还大声嚷嚷：“这什么破地方，赶紧回去，累死本小姐了。”
她转头又看向被扬语眉拉着的扬语含，“大姐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看着杨语眉不悦的神情，她心情很是美丽，其实，她很羡慕原主的性情，曾几何时，她与原主何等相似，可惜这样的人，深宅大院里活不长久。
“四妹妹在想什么，茶都凉了。”难得杨语含先开口与她交谈。
她回过神来，将茶杯放回矮几上，“没想什么，只是感叹嫡庶终归是不同的。”
侯府规矩森严，嫡庶分明，即使她与杨语眉再要好，还是只能和杨语含坐一辆马车。
她就搞不懂原主为什么要那么讨好杨语眉，明明她只要安分守己，在侯府便能过得很好，至少会有一个平平淡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