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福通起兵后，强行征召了所有青壮年去打仗，他们这些打不了仗的就被赶来出来。
袁福通要求他们一路往南边去。
袁福通主动将属地的百姓赶走，这点让姬发很不解。
但老人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说袁福通的人将他们的粮食也抢走了，他们只好饿着肚子一路向南，路上饿死了好多人。
直到出了北海，北境官府跟大商军队才给了他们一口吃的。
莫非是让这些人来消耗大商的粮食军需？
这是姬发的第一个念头。
吃饱肚子后，小孩就跟着爷爷继续往南，他们要离开北境去寻一个鸟语花香，且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姬发本想将部分兽肉留给他们，但老人婉拒了，老人说从离开北海后，官府告诉他们沿途都官府设立救济粥棚。
这话不假，事实上从帝乙到帝辛，大商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真正的大战了。
北海之乱都只能算是小规模战争，根本影响不到大商的根基。
所以此时的大商粮库充实，并不缺少粮食物资。
而且自帝辛上位后，也曾下令若民有难，各地官府应打开府库救济灾民。
这是死命令，这条命令对八百镇诸侯同样有效。
送别他们后，姬发继续往北云城走去。
约一两里地后，有一老人一直跟着姬发。
原本以为是为了讨口肉吃，姬发将其叫了过来。
姬发尚未开口，老人就鬼鬼祟祟、低声细语地说道：“公子可需要服侍之人？”
姬发皱起眉头，老人以为姬发听不明白，又解释道：“就是平日里服侍公子起居，遇险时可替公子挡刀剑的仆从。”
人贩子。
这是姬发的第一个念头：“你难道不知道，当今大王曾有令：买卖人口者，受千刀万剐之刑。”
老人顿时手忙脚乱地说道：“公子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
“公子误会了，老头不是人贩子，老头子要卖的是~~是~~"
“是什么？”
“唉！”老人满脸悲伤，哽咽着：“是老头子的孙子。”
姬发拽起老人的破旧的衣领：“买卖子女，同罪。”
“命都快没了，那还顾得上罪不罪的啊？”老人双脚离地却并不扑腾，像一条咸鱼一样：“自逃难以来连口饱饭都没得吃，老头子我能怎么办？”
“老头子见公子在先前给予那些人肉吃，公子应该不是难民，老头子也不敢奢求。”
“只求换点肉吃，能让我们挨到离开北境，就算没有，至少也可以让孙儿跟在公子身边有口肉吃，不至于跟着老头子饿死。”
先前的老人说沿途官府有救济他们，而现在这个老人却要卖孙子换口饭吃。
不过一两里地的两个老头，他们走着同样的路线逃难，却有着不一样的说法。
姬发其实更倾向于之前那个老头的说法，随即开口道：
“沿途官府皆有设立救济粥棚，饿了可在哪里吃顿饱饭，寒了可在那领身衣物，你这老头莫不是觉得我是野人不识大商政策？”
“呵呵~~~公子应该是在那伙逃难之人口中得知的吧？”
“那又怎样？”
“怎样？”老人不知是嘲笑姬发无知还是自嘲命运不公：“他们不过是运气好，刚出北海就能吃口饱饭。”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