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上枝头,夫妻俩才回家,薛晴一进家门就甩掉了为了和丈夫一起逛街特地穿上的坡跟小皮鞋。
她抱着大衣直接上楼回屋了,张开双臂把自己摔在席梦思上。
黎振祥叹气,好好的逛街不穿运动鞋,非要穿带跟的,这下好了,脚疼了吧,活该。
摘掉脖子上媳妇儿给围的粉白条纹围巾,把它挂在衣架上,然后背着手走进客厅。
客厅中的彩带和气球已经被拆下来了,锅碗瓢盆也都收拾好了,两个孩子累得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媳妇儿也没说错,孩子们的确比自己能干多了,自己刷碗刷十个能摔三个,当初就是因为自己做家务太笨,妻子才找来的保姆赵姐。
黎振祥走上前去,看了看熟睡的孩子们,然后到孩子们各自的卧室抱了两床被子盖到他们身上,又怕孩子蹬被子,还贴心的掖了掖被角。
忙完孩子,黎振祥去洗漱间一通洗脸刷牙洗脚,轻轻关上灯,摸摸索索回了卧室。
他怕把老婆吵醒,还是屁股先挪到床上,再把腿顺上来,最后躺下拽被子一气呵成。
看到媳妇儿还没醒,黎振祥松了口气。
“孩子们你去看了吗睡了吗”寂静的夜里薛晴闭着眼睛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孩子们可能干了,碗筷都洗好了,我看他们在沙发上睡着了,还从他们卧室拿了被子给他们盖上了。”
黎振祥戳了戳媳妇儿的腰,求夸夸。
“你有拿被子的空,为什么不直接把孩子们抱回他们卧室去睡还有,你给他们换睡衣脱鞋了吗”
黎振祥困得睁不开眼,声音嗡嗡的:“你说啥小孩子家家的睡睡沙发没什么的,我当初喝多了你不也让我睡的沙发,我这不也好好的”
“嘭。”黎振祥连人带枕头一起被薛晴踹下床,还没等他醒过神,老婆那无情的嘴又张开了。
“既然你认为睡沙发好,那这个月你就睡沙发吧!”
……
六年后,黎雪儿与黎川同时走进中考考场,半天后双双满面红光地走出考场。
只不过他们一个是因为考试太简单,都会做所以太开心,自信到满面红光嘴角带笑。
另一个则是因为考试太难,啥也不会所以睡太多,脸被压到满面红光嘴角带口水印。
中考的这三天,两人一直持续这个操作。
黎振祥、薛晴两口子这些年也看开了,孩子们长大了,完全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只要平安健康就好。
两人并肩在考点外等待孩子们考试结束,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不介意了,看着长大的孩子们,心底涌出浓浓的自豪感。
成绩出来后,黎雪儿如愿考上了市重点高中,黎川则选择了除了做饭第二感兴趣的美容美发与形象设计。
俗话说的好,不会理发的化妆师不是好厨子,拥有把人变漂亮的手艺也并不失为一种好体验。
暑假期间,黎川还拉着已经是一米九大块头的钱刚一起摆了个早点小摊。
黎川负责炸油条、馓子、熬粥、包包子和做葱油饼。
成绩好些,擦边考上了区重点高中的钱刚负责吆喝和收钱,两人搭配起来每天能赚好几百块,按照黎川七钱刚三分钱。
他们的早点摊有着一个奇土无比的敷衍名字,叫做川刚早点。
刚刚摆摊的前三天,黎川还在摊子上摆了自己印的名片,意图留住回头客,三天后发现周边打工人太热情,无论做多少都不够卖,根本不存在一次性客人。
黎川和钱刚双双傻眼。
“好累啊,我们把摊子就当个娱乐活动怎么样,有事就不出摊了,心情好就连续出几天摊如何”黎川萎靡地坐在早点摊后的折叠小凳上,双眼困到无神。
“都听你的,不过要是不出摊的时候记得给我振个铃。”钱刚扯着因为维持食客秩序而喊到沙哑的嗓子回应到。
此后的两个多月,他们全凭心情出摊,食客也全凭运气吃早点,渐渐的居然形成了默契。
川刚早点由于每天出摊时间不定,一时间居然成为了周边小区居民公认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味道。
当然,摆摊前三天散出去的名片也不是白散出去的,黎川经常在不出摊的清晨接到一些陌生电话,询问早点的事情。
黎川在床上翻了个身:“我只是闲得慌给自己找个活干,怎么干出了打卡上班的感觉呢”
“如果宿主不想接到此类电话,只需要一个积分,我就可以帮助你屏蔽所有早点类的电话,还你一个清净的早晨。”小白开始推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