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一次听见，也不只一次看到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抱怨自家老头。
可那又能怎样？
能改变什么？
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们也难受，也痛苦，可除了吵架有什么用。
日子还不是要照常过。
很压抑。
非常的压抑。
这种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许泱泱发现家里少了点什么。
她进了屋，看到程聿安在扫地，就问：“你表妹呢？”
“走了。”
“嗯？”
许泱泱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往外面看了看，还真的没看到徐丽娜。不止没看到徐丽娜，就连那个帮程英红送东西来的小战士也没见到。
“两个都走了？这大晚上的……”
不对。
许泱泱瞅着门口的车：“车不是还在吗？”
“小赵在厢房睡觉呢。他得好好休息一天，明儿在说。徐丽娜去招待所住了。”程聿安是不会把人留在家里的，刚才小姑娘发脾气，他吓了个半死，跟过去看着人没事儿，才溜达回来的。
当然，走之前，他没忘记把人弄走，免得挨着小姑娘的眼。
“咱们这儿还有招待所啊？”许泱泱的注意力很清奇。
程聿安见状，心里松了口气：“恩，有，不过住的人不多。”
“那她有地方住就行。”
许泱泱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徐丽娜出现点什么意外。
她进了屋，发现屋子里大变样。
炕上铺着两床厚厚的毛毡子，黑色的毛毡子，带着蒙古族的风格，虽然也是硬的，但是铺上褥子躺上去，那个硬度和炕的硬度是两回事。
程聿安跟着进来，解释说：“这是托大姐买来的。其他的东西都在柜子里，你抽空就看看。另外，大姐给你买了一件大衣，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都没给大姐买衣服，大姐就给我买衣服了。”许泱泱倒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程聿安说：“她衣服多，不用咱们买。咱们过好日子，她就高兴。”
话是这么说，可若是一味索取，丝毫不付出，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不舒服。
再说，没这么为人处世的。
程聿安打开衣柜，把衣服拿给许泱泱，让她试试。
“大姐说，这不是流行的款，让你别嫌弃。”
“这有啥可嫌弃的？再说了，这大衣传出去，可是咱们军区头一份呢。”许泱泱看着米色的大衣，心里边觉得特别欢喜。
她刚才还以为是大红色的呢。
许泱泱对着大衣柜的上的镜子看，心里边满意的不行。
“行了，等过几天天冷了再穿。”
这可是纯羊毛的大衣，放在现实里，这么一件衣服没有五位数拿不下来。
换成牌子货，差不多是小七位数。
许泱泱可是喜欢极了。
她挂衣服的时候，看到里面的毛线，又看看那么多布，一时间都惊呆了。
“大姐是不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