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安没注意到方念慈的脸色，就算看到了，也漠不关心。
他甚至还催促道：“大夫，麻烦快点。”
啧啧，这是绝世大直男吧？
一刀更比一刀狠。
这是生怕方念慈不死心？
许泱泱觉得程聿安未必不知道方念慈的心思，但是他这让人死心的方式，许泱泱还挺满意的。
一个男人能用这样直接的方式让一个女人死心，倒是让他自己的爱人很有安全感。
“大夫，我能回家了吗？”
许泱泱声音有气无力的，娇柔的模样好似书上写的温柔婉约的江南美人。
若是放在古代，怕不是个扬州瘦马。
方念慈心里有些恶意地想，低头看着那皓白的手腕，还有那女孩子看了都羡慕的手，又抬头瞅着许泱泱那精致不似真人的五官，手指都在颤抖。
她根本不想给许泱泱把脉，直接把体温计递过去：“量下体温，要是没问题就可以回去了。”
“好。谢谢大夫。”
许泱泱先程聿安一步，把体温计接过来，见方念慈还不走，软软地问：“大夫，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很明显吗？”
方念慈抬头瞟了一眼程聿安，自以为做的隐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殊不知，许泱泱早就把人盯着了。
她心里冷哼一声，都这样还不肯死心。
“哦，不明显，我就是随口一问。”许泱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方念慈摇摇欲坠的身体，瞬间僵直：“我是头有点不舒服。”
“那你可得注意，我听说，年纪轻轻就头疼，里面可能有瘤子。到时候瘤子长大，就把脑袋挤爆的。到时候人救都救不回来。”许泱泱那双明眸中闪动着关心，“大夫，您看着也就比我大了五六岁，还年轻呢！可别马虎，万一耽误了治疗……”
“不是脑瘤，只是没休息好，所以才会疼。”方念慈冷淡地解释，眼神有些轻蔑。
她才不要感谢这个柔弱的跟菟丝花似的女人，还要让这个女人在程聿安面前丢脸。
许泱泱听完，立刻开心地说：“方大夫脑子里没有瘤子可真好！”
方念慈听到这话，心里堵得慌。
她怀疑许泱泱是故意的，可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如此真情实感的流露，让她一句难听的话都说不出口，甚至还要感谢回去。
“时间差不多了，体温计可以拿出来了。”方念慈生硬地转移话题。
许泱泱乖巧地拿出体温计递过去：“大夫，我的体温还高吗？”
“不高。”
“那我可以回家了吧？”
“嗯。”
方念慈憋气，盯着许泱泱的眼神越来越冷。
许泱泱笑得跟个傻白甜似的：“谢谢大夫。哥，我们回去吧！你也听见了，大夫让我回家啦！”
程聿安走过来帮她收拾东西。
住了一晚上，东西不多，只有早上吃饭剩下的东西还有茶缸。
“身上有力气吗？我背你？”
程聿安个子很高，站到许泱泱面前，就把方念慈挡在身后。许泱泱有心想看方念慈此时的表情，她也这样做了。
方念慈注意到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就看到许泱泱缩了回去，躲在程聿安身后，特别小声地说：“我有力气，我能自己走的。”
程聿安瞅着小姑娘灵动的眸子，直接转过身，语气不容置喙：“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