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不是兵家的事吗?学宫怎么会考核这个?”
秦川虽然早就听说学宫里除了造小孩之外什么都教,但考核项目应该没这么花里胡哨吧。
看着缓缓移动的朱砂阵,秦川坐在原地,有些犯难。
“临子说会帮助我,那就一定会帮。”
秦川相信她这样布置是给自己特殊关照,只不过是他还没弄明白而已。
可惜的是他们这么多年没见了,这些日子也没多接触。就算感情没变,但毕竟有二十年的空档期,谁对谁也不算了解了。
要是以前,林临留下的暗语秦川一定可以瞬间猜透。
“等下,以前!”秦川眼睛一亮,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狂喜。
“我不知道她近况,她也不知道啊!”
“像她心思这么缜密肯定是猜到了,所以……得是我们年轻时候的事!”
只有他们还是少年时的故事,才是他们两个都同时铭记在心的。
秦川静静的看着朱砂阵慢慢运行,感觉有点熟悉。
他陷入了回忆。
那是二十多年前,秦川十六岁,林临十五岁。
他们在一个凉亭中,秦川听她弹琴。
一曲长河吟,多少英雄事。
那时候她问:“你打算做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这么回答的:“千里鸿鹄。”
她又问:“千里之行很艰难的。”
秦川又答:“我不怕。”
很多事情于秦川而言已经模糊不清,对话只记得到这里。
秦川又看向朱砂阵,确定了它的运行方式就是长河吟的曲调。
只是,破阵的方法又在哪?
秦川提起剑起身,孙鲁班在山的另一侧,以差不多的时间认出了这是长河吟。
江南之人谁不知那位儒雅风流的完美将军所创的曲子?
山下,陆伯言与林临围坐在一个沙盘上,沙盘是一座山的形状,山上的各种机关就是考核项目。
沙盘上的两个小木头人,就是这次登山的二人。
“他们动了,还挺整齐。”陆伯言眼盯着沙盘上极为袖珍的朱砂阵,笑道:
“你这乐科题出的有点简单啊,世人谁不知长河吟?”
林临淡淡答道:“以秦川的身份,没办法过多的接触乐章,孙鲁班则不同。如果用太少闻的曲子,那对秦川太不公平了。”
这个说法也就骗骗别人,陆伯言跟关银屏看破不说破。
山上,秦川忽地想起来了。
有一天听她弹这个曲子,她试着修改了几个音调,令满曲的高山流水的英雄风流气,多了丝犹怜草木青的慈爱。
其实长河吟中本就有这种情绪,只是林临将它放大了。
“她当初是想告诉我,多珍惜眼前人吗……”
秦川垂下头,心情难以复说。
他时至今日还记得那些音调,那些被改变的音调,就是破阵之处。
秦川踏入阵中,待运行到有所改变之处后一一挥剑将朱砂拨开,得以破阵。
孙鲁班对此曲的熟悉亦是超出常人,凭借着特殊的熟悉,她没比秦川慢多少。
山下,二师姐东方千树缓缓走来,坐在了他们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