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苏元常抱着拂尘,正靠在殿门旁的柱子上静默。
殿外台阶之下,青石板地面上,整整齐齐跪着几个人,正是今晚在杏花微雨楼喝花酒的,被女帝当场逮住的大臣们。
依照大庆朝律例:官员不允许狎妓逛青楼,一旦被巡城御史查到,将会遭到严厉的处罚。
自女帝登基以来,虽没有对官员的私德过于严加干涉,但也明令禁止,正三品以上大臣不得留宿青楼娼院。(解释:仅限于青楼吃饭,喝酒,聊天。)
于是跪着的这些人里,单数光禄寺卿--陶闲最是淡定,他的官职从三品,数他最小,往上有正三品大理寺卿卢清风,禁军参领熊辉,还有正一品太傅摄政王厉墨淮,最最倒霉的,当属南王世子--宋栩安。
他与女帝的婚礼,刚被礼部提上日程,就被女帝将人堵在青楼。
这下,有好戏看了!
秋夜寒凉,冷风如瑟瑟。
殿外跪着伏法认罪的大臣们各怀鬼胎,殿内却全然是另一幅景象。
厉墨淮醉的摇摇晃晃,脚下直发软,被自个王府侍卫统领燕小白背着去宣政殿。
“陛下,王爷从没这么醉过……”燕小白将他家王爷放到殿内的软塌上躺平,给人盖好锦被,刚一抬头,却被女帝抬眸间的杀气吓得一怔,直接忘了后面没说完的话。
凌晚晚脸色阴沉,看着软塌上醉眼朦胧的厉墨淮,蹙眉道:“那种地方的酒水大多掺了催情的东西,你家王爷没碰见过,自然容易中招。”
燕小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难怪他一直觉得那酒古怪,一喝进肚子里,连丹田都生暖。
“那现在怎么办?王爷不会有事吧?”燕小白紧张地问道。
凌晚晚嗤笑一声:“能有什么事!左不过难受些罢了!难受也是他自找的,活该!!”
燕小白偷偷睨了女帝一眼,想问又不敢问地小声建议:“要不,给王爷弄碗醒酒汤吧,一直这么醉着对身体也不好?”
一经提醒,凌晚晚想起了他身上还带着寒毒反噬,生气之余又不免心疼他,于是叹了一口气,在矮榻边坐了下来,说:“你去找大监,叫他准备醒酒汤送过来。”
燕小白连忙应了退下。
凌晚晚再次叹气,起身,找了布巾和热水,再坐回矮榻边沿,亲自给厉墨淮擦干净脸颊。
也不知是醉的没力气,还是醉的迷迷糊,厉墨淮安安静静躺着,眼神懵懂地缓慢眨了眨,望着凌晚晚,委屈瘪嘴:“疼~”
凌晚晚扭过脸,道:“哪儿疼?”
厉墨淮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热~”
凌晚晚神色微动:“忍着。”
厉墨淮一双含情目,委委屈屈,眸中满溢血丝:“难受~”
凌晚晚气不打一处来:“活该!”
此时已经醉的神智不清的厉墨淮,突然起身,抱住了凌晚晚,将脸贴在她的腰间,难受地磨蹭:“热~难受~~”
凌晚晚任他拦腰抱着,低头看他脸上映着酒醉的酡红,无奈道:“师父,你让朕拿你怎么办?!~”
厉墨淮呜咽一声,浑然不知自己为何身上燥热的这么难受,时而全身的血就像要沸腾一样,时而又百爪挠心不得纾解,他想运功抵抗,可是几乎动弹不得。
压抑的喘息声就响在女帝的耳边,她眼神黯了黯,知道厉墨淮此时有多难受煎熬,自然也明白,如果自己趁人之危,真做了什么,明天这人还不得羞愤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