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槿歪头看她,眼睛似笑非笑:“阿晚姐姐在担心我吗?”
凌晚晚无语,嘴上也不饶人:“我是担心!担心你讹我医药费!先说好,我可没钱……”
“本王有钱!!”
突兀地,房间外响起一道让凌晚晚不寒而栗的熟悉声音,她立时噤若寒蝉。下一刻,房门被打开,厉墨淮缓步走进房间,目光阴戾冰冷,浑身散发着杀意露骨的王者之气。
一名随从侍卫双手托举着一盘子摆放整齐的银锭子,放在赫连槿面前的圆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厉墨淮走到凌晚晚身边,看向赫连槿,冷声道:“桌上的是谢礼,谢殿下相救之恩。”
赫连槿没见过厉墨淮,但在庆国,能自称“本王”,又有如此气势的,除了摄政王厉墨淮,他想不到还有第二个。
他皱眉,问道:“你是摄政王厉墨淮?”
厉墨淮不置可否。
他又看向厉墨淮身旁一直低头不语的凌晚晚,忍不住问道:“你,你是王妃?……所以,你不姓厉,厉只是你冠的夫姓。”
凌晚晚呆愣:“王妃?嗯。”
呃,从厉墨淮这里算,应该是吧!
凌晚晚感觉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偷看了一眼厉墨淮,只见他握着她的手,眉眼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出来玩这么久,跟本王回去。”
凌晚晚忙点头,乖顺道:“好。”
她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赫连槿忽然由衷地笑了笑,轻叹一声:“原来,阿晚是王妃啊!…”
一句话,听的又让厉墨淮眼中的寒意冷了不少。
凌晚晚感受到自己的手都被厉墨淮攥疼了,踏出房门的时候,她看见站在院子里的范青,瞬间就想明白了,为何厉墨淮找到了这里?
鸿胪寺是朝廷军政外交谈判的部门,范青是厉墨淮的人,肯定是他看见女帝出现在‘会同馆’,偷偷派人跟摄政王打小报告。
范青受了女帝的白眼,完全不知所以然,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呀!不久前,女帝还当着满朝文武宣布跟王爷一生一世那啥呢!他身为王爷的幕僚,自然要替人看紧了,免得让那个什么北疆来的皇子,什么阿猫阿狗的,有机可乘。
等御医将赫连槿的伤口处理完毕,又开了药方,交代了一些日常护理注意细节,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北疆人,顾南星挥挥手,两个护卫就悄声退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赫连槿只虚虚穿了一层里衣,静静靠在床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顾南星走上前,道:“殿下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庆国王爷的女人?”
赫连槿疲倦的垂下眼:“昨晚。”
顾南星疑惑:“殿下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人,就如此冒险?”
赫连槿道:“事发突然,这伤,若是落在一个姑娘家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况且那样好看的一双眼睛,万一伤了,多可惜呀……”
顾南星再次皱眉:“可是,为了仇人的女人,殿下伤的这样重……”
赫连槿打断了他的话:“首领大人!别说了!他是他!阿晚是阿晚!”
闻言,顾南星心生怒意,忍不住道:“属下瞧着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再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