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个囫囵人,就是没个人样,鼻青脸肿,腿瘸胳膊残。
还是叶云洲将其背着送回了屋。
福婶看他这样,哭天抢地。
赵有福躺在床上,死人一样,竟然还有口气在那骂,“早让你去找莲花拿银子,你他娘的偏不去,害的老子咳咳咳,被人打”
“莲花她因为要赎你,偷了夫人的银子和首饰,被关进柴房了。”叶云洲在炕边,面无表情的说。
赵有福肿胀的眼皮抽了抽,几乎看不到眼珠子的眼睛死死盯着叶云洲,“你说啥?”
“莲花被关柴房了,夫人正打算找人牙子将她发卖了。”叶云洲道。
“啊?莲花啊。”福婶瞬间就坐地上哭起来。
赵有福这下,也不敢骂了,被揍的猪头一样的脸上,呈现出一片死灰色。
这时,叶云洲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契据,“福婶,你先别哭了。为救福伯,我跟昌隆酒楼的掌柜的借了二十两银子。
这是借据。”
“”福婶果然不哭了,她擦了泪,眼睛失神的盯着借据,脑子一片空白。
赵有福干脆闭上了眼睛,口里念叨,“还不如死了。”
“福伯,你现在还不能死。”叶云洲沉着脸道,“除了这二十两银子外,还有每日两文钱的利息。
燕子是女娃,小康还小,所以,福伯,从明日起,还你得想法子挣钱了。
不然,下回人家上门要银子,就没这么容易了事了。”
赵有福懵了,他被打成这样,怎么挣钱?
“云洲啊,你看我这”
“福伯,云澜不是接了些抄书的活吗?你只要指头能动,就能抄。”叶云洲道,“等你身子好利索了,我再帮你找其他的活干。
二十两银子,咱总能挣到的。”
赵有福,“”
福婶爬起来,对着叶云洲千恩万谢的。
叶云洲也没再说什么,径直回了家。
家里,孟雪落等人都在。
叶云洲就将事情都说了。
孟雪落道,“让他抄书真是便宜他了。”
要不是听说这赵有福文才不错,字也写的好,孟雪落才舍不得将这份工让给他呢。
不过,眼下,她要写话本子,正好能多点空。
闲暇时,孟雪落跟叶云安在院子里玩跳房子游戏时,也偷偷问他,“你家跟小康子家,是亲戚吗?”
“嗯。”叶云安点头。
果然如自己所料,孟雪落来了兴致,拉着小安,两人蹲在地上,头挨着头,小声嘀咕,“那是什么亲戚?”
叶云安挠头,他不是很知晓。
“福伯,是我母亲族中的。”
头顶,突然传来叶云洲的话,孟雪落仰着脖子,很费劲的看着他的脸,有些尴尬的起身。
“我不是有意要打听的,我就是想关心一下嗯,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
“打听也无妨。”叶云洲失笑道,“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哦。”明摆着就不想提嘛,孟雪落很识趣的也不再问。
不过,心里越发好奇,叶云洲母族的人?那他还有父族的人呢?
他们兄弟是流放到此的。
那么,他们的爹娘呢?
除了那福伯一家,还有没有其他亲族了?
福伯那边,每天傍晚,叶云洲都会带孟雪落过去一趟。
主要是检查他抄书的情况。
孟雪落看了,他的字确实不错,俊秀飘逸,清新大方,比老头这副胡子拉渣的颓废模样真要好太多了。
“都说字如其人,福伯,您的字和您的人,差太多了。”孟雪落直言不讳。
惹的赵有福吹胡子瞪眼睛。
“就是抄的有点慢了。”孟雪落一看,一天的工夫,才抄了不到一半,直摇头,“福伯,您该提提速度了。虽说,不能像我那样,保证质量的一天抄两本,起码,一本也该抄出来。”
“一天两本?”赵有福坐在炕头,一条胳膊被绷带吊着,另一只手上,也缠着绷带,听她这般说,气的脸都紫了,当然,被人打的伤也没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