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浩宇笑了笑，他大约猜到叶心念问的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但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你说的是四年前，额不对，应该说是五年前，还是你回来以后，前不久的那次失踪？”他们站在房间门口，褚浩宇看着她问。
叶心念的手下意识的抓了下自己的衣角。
半晌，叶心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都不好吗？”
褚浩宇低声苦笑：“怎么可能好？只是比那一次稍微没有那么糟糕而已。”
“上次时间比较短，他稍微好点。也幸亏你们给了他一个信号，告诉他，你们是安全的。他才能稍微冷静一点。”褚浩宇看向里面躺着的人。
“至于五年前你的那次离开，他应该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想要让工作把生活都填满，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但他毕竟只是个血肉之躯，又不是机器人。”
“那种高强度的工作，又不好好睡觉，一个人能坚持多久？哪怕他是顾晔庭，身体也得垮。”
叶心念似乎能想出那样的场景。
她咬着唇，喉咙有些干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顿了顿，褚浩宇又说道：“那时候晔庭在外面晕倒了两次，你应该知道，他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实在硬撑不下去，肯定不会在外面晕倒。”
“身体垮了，身体机能出现严重问题，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缓过来。”
“他现在的胃也是坏的，就是之前有一顿没一顿的，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因为胃病又去了我那两次。”
叶心念听着这一字一句，心，忽然被揪起来。
褚浩宇笑笑：“按理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应该再跟你说了，晔庭也不让。”
“但话到了嘴边，我这个人又有点私心。看着兄弟那么辛苦，又忍不住想要分享一下。我说这些，并不想给替他跟你卖惨。你也不要告诉他，我说了。”
“不然按照晔庭的性格，估计得揍我。”
“你也不用同情他，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的。”
褚浩宇像是在说陈年旧事，但叶心念还是看出他对顾晔庭的心疼。毕竟是他的兄弟，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都是他看着一路走过来的。
“好啦，不说了，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可怜他。更不要影响自己的心情。”褚浩宇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
“好，我知道。也谢谢褚医生告诉我这些。”
“就是普通闲聊，别放在心上。晔庭已经很内疚了，她只希望你能活得轻松快乐一点。”
之后褚浩宇没有再说，都是点到为止。
倒是也没有说得很具体。
毕竟都这个年纪了，他也是很会掌握分寸的人。
褚浩宇离开之后，叶心念重新回到房间坐着。
她现在可以坐在那张凳子上，但叶心念并没有，她依旧坐在床边。
顾晔庭已经又昏睡过去。
刚才短暂的睁眼只是昙花一现。
他的脸色依旧很红，叶心念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试试温度。
依旧很烫。
她又给他测了个体温：39度。
虽然还在发烧，但至少温度有降下来了。
她又给他换了一张退热贴。
擦脸擦手也很勤快。
但还是没有出汗，这是让叶心念有些郁闷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心念看着吊瓶里的药水，真的滴得很慢。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顾晔庭脸上。
想到褚浩宇跟她说的那些话，听到他说，那几年他过得也不好，她有些难过，又有些痛快。
因为她也不好。
叶心念不再看他的脸，视线转移到他的手上，她眉头立即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