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晔庭的手顿了顿：“哪句？”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或许是喝酒的缘故，他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多了几分红晕。但眉眼的犀利与清冷却似乎比平时更甚。
他浑身上下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若是以前，叶心念可能真的不会多管闲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些感情已经悄无声息的发生了改变。
而且现在，她有一个充分的理由。
“你说不关我的事。”
“错了？”顾晔庭冷哼一声。
“是啊，奶奶叫我照顾你，你怎么能说，跟我无关呢？”或许是深夜了，叶心念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放轻，像是不愿意打破这片夜的宁静。
“不需要，奶奶不会知道。”
“但我会问心有愧。”
顾晔庭再次抬头看她。
他感觉自己有时候真的看不懂这小丫头。
“刚才我又做噩梦了。”叶心念把他旁边的椅子拉出来坐下。声音淡淡的。
顾晔庭却怔了怔。
“之前你不是问我做的是什么噩梦？那时候我都忘了，但刚才的噩梦。我记住了。”
叶心念垂着眸，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淡笑。
不用顾晔庭问，她继续径直的说着：“我梦到我妈妈走了，我早上醒来，看不见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我跑到外面去找，那年我五岁。”
“路上遇到了很多坏人，他们面目狰狞，说要把我抓走，卖掉。我努力的跑啊跑，摔了很多次。没人救我……”
叶心念的双手交缠在一起，似乎又响起那时候的恐惧，她整个人变得有些不安。
顾晔庭看着她，眉头紧锁。
“后来呢？”他难得多问了一句。
“后来……后来妈妈就不见了。外婆也不知道。她似乎销声匿迹了一般。”
“我央求爸爸去找，他告诉我，以后不准提妈妈。”
“没过多久，家里就多了一个阿姨，就是他现在的妻子。外婆说，妈妈应该知道他外面有人了，所以才走得那么决绝。”
“再后来我就没再问了。”
顾晔庭的脸色有些阴沉难看。
“我好像经常会做那个梦。不知道怎么回事？”叶心念的声音很落寞。
她没有全部说完那些经历，不敢想。
“叶松鹤果然不是好东西。”顾晔庭感觉，自己对他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
叶心念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顾晔庭，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说一下，你今晚为什么心情那么不好？”
“是跟宋小姐闹别扭了还是……”
没等她说完，顾晔庭就直接将她打断：“跟她没关系。”
“而且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跟你交换的？”
胆子不小，竟然敢擅自做主。
叶心念眨了眨美眸，像是被揭穿了小心思，有些心虚。
顾晔庭将她的小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看得竟然有些入迷。
以前没发现，这丫头竟然长得这么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深邃，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他不由自主的凑过来。
距离越来越近，叶心念不敢猜测他要做什么，只能屏住呼吸。
他是要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