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公主。”宫门外,曹兆进的态度恭敬许多。
炎犀扯了扯嘴角:“驸马这是特意不进去,好叫人都知道我来晚了?”
曹兆进无言以对,分明是皇帝不让他进,叫他在这等。
说是公主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允他进宫。
但他能抱怨皇帝吗,显然不能。
“公主,臣并无此意。”曹兆进还想说什么,炎犀的轿子已经踏过了门槛。
曹兆进只好跟在后面。
“秋宁!”
炎犀抬头一看,温元康和曹兆进同款黑眼圈,看来昨晚也没睡好。
“皇兄气色不太好。”
“你昨日大婚,晚上却得知出了些纰漏,可是受了委屈?”
温元康将目光放到跪在殿内的曹兆进身上。
“皇兄,昨天确实出了些事,倒是叫您担心了。
只是我确实发现了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司琴,抬上来吧。”
曹兆进这才看见,跟在公主仪仗中的,还有两个抬着香炉的人。
“这不是,我之前给你房里挑的香炉,此物不妥?”
温元康的脑子展开了十几个阴谋论。
“倒不是香炉不妥,皇兄不必担心宫里,就是这燃的香,好生稀奇。
昨晚我一闻到就想睡觉,再醒就是半夜了呢。
这大半夜的,驸马不在我院内,倒是和钱夫人在一块,不知在商议什么呢。”
曹兆进这才知道是因为这事。
他本不愿和公主圆房,便想了这个办法。
至于母亲——
“唉,进儿,如今公主入府,以后家里想必没有娘的位置了。”曹兆进的思绪飘到昨夜。
“娘你说什么呢。公主不过是儿子为重振我曹家,迫不得已娶的。在我心里她比不上娘一根小指头。”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更何况是公主媳妇。公主年轻漂亮,又身份贵重,娘已经老啦。”
“娘您说得这叫什么话,儿子和您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难道会因为什么公主改变吗。”
“只是这曹家到底还得有个孩子。”
“娘您又说胡话,咱们不是有了成儿吗。”
“养在你舅家,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您不用担心,等过几年,我将他记到公主名下就是。”
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低,只听见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
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院门口守着一个婆子。
想到这,曹兆进的心中生出一些柔情:“母亲为人和善,嘱咐我要好好待公主。至于熏香,臣实在不知。
公主的起居皆由宫人们经手,臣哪里有这个本事。”
“哦。”炎犀有些遗憾,昨晚来晚了,不然抓个现行,岂不刺激。
反正温秋宁让她肆意快活地过日子,她又不怕名声有损。
可惜啊。
不过也没事,现成的证据还养在曹兆进舅舅家。
更何况,总有机会的。
炎犀并不着急,这次就先放过这件事。
“太医,查出来了吗?”温元康神色冷峻。
“回圣上,香里含有些许迷香,吸入后会产生幻觉,直至昏睡。”太医跪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