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就是过来看看你。”费海明显得有些痛苦。
“这是挨打还没够？”
“以前是爸爸错了，爸爸没有照顾你的感受。”费海明似乎在纠结什么。
“别别别，虚伪地有些恶心。你不过是这几年过得不顺心罢了。
小孩子不好带吧，家里的琐事烦人得很吧。
如果你人生得意，诸事顺利，还会想起这个女儿？”
炎犀见不得这个嘴脸。
上一世费筠死后，费家也不过是消沉了一小会。
遗书被费家人收好，他们声称女儿自杀是学业压力太大，给学校和当地教育部门惹来大片骂声。
外人只看见费家家庭和谐，孩子听话懂事，成绩也还行。
没有人知道私下里费筠已经崩溃。
费海明顺利升职，又有家底，儿子出生后，一家子和和美美过日子。
这一世，费家被炎犀造了不少钱，又少了套房，费海明反倒开始怀念起那个乖巧的女儿。
着实有些讽刺。
“你怎么会这么想。”费海明矢口否认。
“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就是道歉吧。”炎犀不再接茬。
“就是想问问，有没有需要爸爸帮忙的地方。”费海明期期艾艾。
“有，缺钱。”炎犀掷地有声。
“你不是刚卖了家里的一套房。”说到房子，费海明又有些生气，“你怎么能把好好的房子卖了呢，现在房价涨得多快啊。”
“你管我。”炎犀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女儿。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也长大了，以后该走动的还是得走动。”费海明自觉苦口婆心。
“自杀的时候费筠就不欠你们了，你们试图阻止我高考的时候，就更没什么情分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和你走动？
放心，等你老了我会按照法律规定的标准一个月给你几百块钱生活费的。”
炎犀把话说到这份上，费海明终于语塞，有些问题的答案他也不想追寻。
那个任打任骂的女儿终究是不在了，费海明有时候也会疑惑，当初怎么就能下得了手呢。
明明刚出生的时候也是白面团子一样的婴儿，自己也是捧在手上疼爱过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女儿背不出乘法表的时候，还是考试成绩不理想的时候？
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兴趣班大放光彩，女儿只得了个没天赋的评价之时？
还是每次恶言相对，女儿只会默默承受的时候？
总之，费海明带着遗憾回了家。
此后，炎犀再也没回去过。
十年后，炎犀已经当了好几年的社畜，每天在一家设计公司勤勤恳恳地干活。
闲暇时间也会画一些自己的作品传到网上。
当然，得到的评价都是“不如照相”、“毫无感情”
炎犀也不在意。